细嫩的手指已经变黑变粗糙,甚至有些皲裂。楼母眼睛眨了眨,极力忍住眼泪,喝药也比以往积极了。
拖拖拉拉半个月,一个小院子终于盖成了,李源就开始早出晚归,利用破马车去县城拉人拉货挣钱,本来银钱还有剩余,但为了表现现在的穷困状况。
李源再结算工钱时,还欠了一部分钱,每天干活就为了早点把钱换上。
日子一晃,竟然也都大半月过去了,本来焦急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慢慢的变得平静起来了。
又过了一个月,李源才“勉强”将工钱还完,就出门一天挣钱,剩余一天在家里整理荒地,院子外圈了块地,准备来年种菜。
李源在家的时候,楼艳阳就会去县城一趟了解消息。
渐渐的快要到过年的时候了,楼艳阳开始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打听消息了,如果是坏消息,那楼母本来衰败的身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一大早起来,楼艳阳打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就跟楼母说了要武县打听消息,楼母忧心的点点头,让李源驾着马车去,路上不耽搁,一来一回还是可以当天就回来的。
李源跟隔壁的邻居说好帮忙照看一下楼母,天开始亮,两人就驾着马车奔向武县,冬天的早晨冷风吹得格外的冷。
楼艳阳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着在外面赶车的李源应该会更冷,就把脖子上热乎乎的围巾取了下来,拉看厚重的帘子,望着缩成一团的李源。
轻轻的把围巾从见面绕过来,李源僵硬的侧过头来,“看路”楼艳阳轻声说着,在后面把围巾打了结,好让围巾捂住李源下半部分的脸颊。
城外,李源停车后,用围巾遮住半张脸,楼艳阳不仅遮住半张脸,还把整个头都包裹起来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就上了马车,匆匆的往楼府赶去,“李源,速度不变从楼府经过,我从窗帘处看看”
马车的哒哒声中,眼看着马车离楼府越来越近,楼艳阳从马车的窗口处看出去,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还幻想着会不会楼父还好好的呆在府里。
马车一闪而过,紧闭的大门上,赫然两张白色的纸条封着,上面写着大大的“封”字,一切本就知道,只有亲眼看见才放心。
“李源,绕一圈回去吧,在南城门口附近,找个茶楼,我们打听一下父亲的消息吧”楼艳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南城的小茶楼里,两个少年包裹着严严实实,缩着身子,在茶楼里坐着喝茶,周围吵吵闹闹的环境显得两人格格不入。
“好像,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李源低声说道,周围人说的都是张家的媳妇和婆婆吵起来了,某某的儿子过了县试了,马上就会上京赶考了。
楼艳阳皱着眉头,想着要不要主动询问,又怕为此暴露了自己,可是不问个清楚,这件事便一直是件心事。
楼艳阳轻轻杨了下头,“问下吧”
李源沉思的一会,喝了杯茶,径直走到旁边那户热闹的人家,“老乡,我是隔壁水县的人,刚从楼府门前经过,咋看到楼府被封了,这是咋个回事呢,难不成你们武县又换县老爷了”
那桌子的汉子,四周瞅瞅了,便说道“小伙子,小声点,那楼老爷犯了事,被押上京城了,你可不敢大声嚷嚷,小心被当成同党被人抓了起来”
李源假装被吓着的模样,连忙拿手捂着嘴,摇摇头,便跟那汉子扯起来,在武县用马车拉人挣钱不,说了一会,才推辞说天晚了,要回去便回到楼艳阳那桌子上。
两人互看了一眼,便匆匆的上车了,没想到这一世,因为自己突然出现,楼父从当街斩头示众变成了上京受审。
哎,京城到水县,马不停蹄也得三天三夜才能到,看来一时半会也打听不到消息了。两人就直接奔向水县,往回赶。
一路上,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便一直没有说话。
“阳儿,可打听到你父亲的消息”一进门,卧在床上的楼母连忙问着。
听到这话,李源连忙关门出去,在外面劈柴,避免有村中的人突然闯进去,听到了消息。
“娘,听说爹被押上京城受审了,……楼府被封了,娘,你还没喝药吧,我给你熬药去”楼艳阳低头说着,不敢抬头看楼母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