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

我听到他有些诧异的开口叫了我一声，声音略微有些僵硬。

我还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认得我？

“阿九？”

虽然很不适应，但是我还是慢慢的将自己的头给挪了过去，然后小声的喊了一句，阿九。

他没有再说话，但是那血红的眸子好像闪了两下，样子微微有些骇人。

我妈不知道他叫我干什么，因为看到他的样子有些骇人，所以就抓住了我的手。

可能是因为这一阵确实很不正常，我妈也怕他会伤害我什么的，所以就显得有些急。

而且他这个样子，真的……很恐怖。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红眼睛，但是那之前的都不是人啊。

越想我就越心惊，还是不想了。

不过，他叫我做什么？

“你认得我吗？”

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起来是很小心的在维持着我们的话题。

“我，认得啊”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期间我妈就一直很警惕的看着他，一副你要敢动我就灭了你的表情，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睨了我妈一眼，然后又木木的转过头看着我，“我的眼睛好痛”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的眼泪刚好流了出来，不过那不是透明的，而是血红的……

血红的泪一点点的从他的脸上划过，从里面直接透了出来，把白布都染红了，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看得我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转过头去了。

“你，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因为他现在是在和我说话，我这人吧，就是有个很大的缺点，如果别人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一定会回复，因为养成了习惯，不应答总感觉是不尊重别人一样。

所以我没有话接，只能这么问他。

“不知道，好像进了东西，你能帮我看看我的眼睛吗？好疼啊！”

他的脸动了一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皱了一下眉头，而且，那被浸红的白布，也是极为的诡异。

“你的眼睛，为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凤姨跑了进来，看到他这样，就赶紧的叫医生。

医生很快的就赶来了，我注意到，这医生都戴了口罩和手套，看到他这样的时候竟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而是利索的把他脸上的白布给拆了起来。

根本就没有要避讳我们的意思。

空气里瞬间就被一阵腐烂味给塞满了，到处都充斥着满满的腐烂味。好像哪种果皮什么的混杂在了一起，闻着让人觉得挺难受的。

我有些想吐，别过头去没有再看他。

但是这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可是他们好像没有反应……我看他们一脸的常态，难道是因为戴了口罩？

不过，我妈也没有感受到？

其实我妈平时很不能闻到这种味道的，但是我看她没有什么表情，虽然是没有看阿九，两年前这味道是掩盖不住的啊……

我忍着胃里的翻滚，然后想要下床出去。却听到一旁的阿九开口，“苏白你别走，我害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颤音，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可能还一下给忽略了。

我站在了原地，没有看他，因为他们已经把他脸上的白布给撕下来了。

我刚刚仅仅是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全部都是那种猩红。整个脸上都是……

应该是血，或者，是烂成了那样？

我有些受不住，就要吐出来，便赶紧往厕所奔去。

到了厕所狂吐了两下，什么鬼都没有吐出来，但是我的肠子都要被我给干呕挤在一起了。

这厕所里有一面大镜子，我从里面看到了自己苍白的面孔。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照镜子。

原来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这么虚弱？还是因为刚刚闻到了味道？

这厕所里的味道很淡，出了门就有很重的腥味。

我呆在厕所不想出去，本来想等着他换完白布以后再出去的，没想到，我竟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

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鬼。

她的眼睛在淌着血，在对着我笑。

只是这笑容有些冷，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却是双脚都怔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是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