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死活不愿意配合,医生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这个时候门口的陈素看着里面的场景,再次喊道:“姐夫,你快点呀!今天可是素素姐姐的忌日,你要迟到吗?”
这句话喊出来,我感觉到身上的莫霖郁,整个人猛地一颤,愣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我身上起来了。
我以为他要出门了,谁知道下一秒莫霖郁却又俯下身来,这次却不是按着我,而是张开怀抱,把我抱进了他坚实的胸膛前。
我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惊讶而难过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莫霖郁,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他到底要我怎样。
活也不让我好好地活,死又怎么样都不让我去死,这样到底算是什么?我又算什么呢?
想着,眼角不由得划落了一滴眼泪,我都很惊奇,明明这么多天都水米未进,我竟然还能流的出来眼泪。
从莫霖郁漆黑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流着眼泪,面黄肌瘦丑的不能行的自己,同时也看到了他眼神里的伤怀。
我有些动容地看着他,这时门外的陈素却又开始了急切的催促:“姐夫,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及素素姐姐了吗?你快点出来呀……”
这尖利的喊声,让莫霖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漠,下一秒就收回了在我身上的视线,毫不犹豫地起身,再不多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被扎上了吊针,医生看着满脸颓唐的我,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活着最重要啊……”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过去交代了吴妈要按时给我换吊瓶就也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回归了寂静,葡萄糖和生理盐水顺着针头一点一点地注入我的体内,带来了生命的感觉。
渐渐变得清醒起来,我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今天,是罗素的“忌日”吗?莫霖郁那样忙不迭地跑去悼念她。
甚至完全不顾及被罗悠陈素害成了这样的我,跟她们一同前去,果然啊,罗素才是这一场疯狂的战争中唯一的赢家……
从这天之后,往常每天都会过来给我送饭的莫霖郁再没有来过,或许是终于想清楚了他心里对我的感情还是恨比较多吧。
每天都是吴妈叹着气来给我换药,给我端来香喷喷的饭菜,说着:“秦小姐不是爱吃我做的饭吗?怎么一直都不动一口呢?”
可是到了下一顿饭送过来的时候,还是得把上一顿的饭原样端回去。
说实话,听到吴妈这样的话,我心里真的是有点受不了的,可一心求死的我也实在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胳膊上的点滴确实给我带来了生命的力量,可是我也明显能感觉到我的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样下去,总有那么一天会彻底解脱的。
果然,一直这样的生活让我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一天半夜,再次产生了接近昏迷的状态,我能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冷得像冰块一样。
额头和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却烫的几乎要烧起来了,发烧吗?还是说感冒?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必要知道。
反正身体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所以这么一点病痛真的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如果这病能加速我的死亡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微风吹起了纱质的窗帘,摇摇晃晃的月光铺洒进来,映在我的枕边,像是一种仪式感的召唤。
让我感觉就在这样月光如水的静谧夜晚中,静悄悄地死去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方式。
身体上的不适感终于让我渐渐没了知觉,只期望着这一闭眼就再也不要睁开了。
可老天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小把戏,没有让我如愿地离去,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再次把我唤醒在这世界上。
眼睛微微地张开一条缝,看到吴妈又拿着药瓶过来了,我静静地看着她麻利地换药,还跟我打着招呼:“秦小姐,早上好啊,今天多少吃一点饭好不好?”
我还是看着她,没有作声,吴妈却在低头的时候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惊讶地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就伸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一阵清凉,十分舒适,让我想把她的手留住。
这时她却猛地把手收了回去,慌乱地说:“怎么会这么烫!”说着就赶紧跑出去找莫霖郁了。
我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又感觉有一只冰凉舒适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舒服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凑了上去。
那手又极快地离开了,我伸手想去抓,却突然被拦腰抱起,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