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看了面前的男子好一会,这才把面前温润如玉的出色男人和记忆里那个青衣少年对上,起身浅浅施了一礼唤道:“表哥。”
燕子朝温和的笑了笑,望了眼嘈杂的大厅开口道:“这里叙旧不太方便,表妹随我上楼吧。”
“表哥带路便是。”苏婳点头应道。
趴在窗户口的容潇看见燕子朝真的把人姑娘领了上来,望天感叹:“都说燕尚书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从不捏花惹草,如今居然闹出个外室女出来,果然好男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此时此刻盛京又一个好男人毁了,日后只剩下本世子一人,真真是凄凄惨惨戚戚,本世子心里莫名悲凉啊!”
“别啊,你要是好男人,这盛京花街的姑娘们得少了多少进账啊。”玄袍男子冷冷道。
容潇没骨头似的懒散靠在窗边,“别啊,本世子这不也是为了姑娘们生活的好一点么?为此不惜散尽千金,拯救了万千姑娘,怎么就不是好男人了。”
玄袍男子嗤笑一声不再与这无赖狡辩之人说话。
燕子朝领了苏婳进了包厢,温和地给苏婳介绍室内的两人,“玄袍的是圣上五皇子凌王,红衣的是靖王府的容潇世子。”
容凌面如冷玉,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一身严谨玄色便袍也穿出了皇族的通体威仪。相比较之下容潇则有些吊儿郎当,红色的外衫也不系好就这么露出里面的中衣和小半截夺人视线的锁骨,眉间精致生妖,只是坐姿站在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苏婳面色平静地给两位皇族之人浅浅行了一礼。
燕子朝转头又对两位好友介绍道:“苏婳,姑母的女儿,我的表妹。”
容凌点了下头,容潇则是笑得妖孽横生对苏婳打了个明媚的招呼。
燕子朝让苏婳坐于他的身边亲自给她斟了茶,缓缓问起这些年的事,多半是燕子朝问着,苏婳跟着答着。
过了半响燕子朝有些迟疑的开口:“表妹,你这次来湘苑坐于大厅处是?”高门闺秀置于大堂,和贩夫走卒同处,传出去可不好听。
“我刚回京,离了三年如今没甚了解,听听他们说什么得些有用的消息。”苏婳淡淡道。
“听到了些什么?”容潇好奇地问着苏婳。
“东街的富商纳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西街杀猪的家里母猪下了好几只小崽子。”顿了顿苏婳接着道:“大多是这些。”
“噗嗤”容潇笑出了声,嘴角邪勾,这女子果然有趣。
包厢内四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多是容潇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人聊两句,闻着茶香品着茶倒也清净。
就在这时候楼下稍歇的气氛倒是热闹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声嚷着。
只见大厅里坐于窗边的一个白面书生摇了摇手中的纸扇,又抿了口茶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开口道:“最近啊,两件事得说道说道。”
众人巴巴望着书生,好奇地凑前问:“哪两件?”
书生摇头晃脑面有得意之色显然对众人的追捧很受用:“苏丞相家的嫡小姐回盛京了。”
苏婳回来不过三日,并未声张,是以大家还都不知道,此时倒是被这书生当做谈资了。
众人中有人嚷嚷:“回府又怎么?”
书生倒也不恼笑着道:“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已成年,今年的赏菊宴多半是要娶亲了,这丞相家中连着刚回京的大小姐可是有四位小姐能参选呢。”
众人恍然,确实,哪怕是那苏四小姐也年满十四不久及笄了,是都可以参选。
有人道:“这么说来,这丞相府日后得出个皇子妃?丞相府日后也算皇亲国戚了?”
“这倒不一定,赵太保家的欢颜小姐才貌双绝倒是有可能成为皇子妃。”
“温国公府的几位小姐倒也各个不俗,尤其是淑兰小姐那叫个出类拔萃。”
等到众人把这盛京中才情不错的大家闺秀细数了一遍后,书生这才摇了摇扇子缓缓道:“大家可还记得丞相夫人?”
众人一阵静默,随后有个年长的男人捏着胡须满脸回忆唏嘘道:“文玉小姐么?若说如今这些个大家闺秀没谁及得上当年的文玉小姐。”
男人的一番感概引来了不少年长之人的附和,但是具体如何倒是没人细说一二,颇有种记忆里独自回味不可言说之感。
半响书生对着这些感叹的人笑道:“这倒是实话,文玉小姐是燕太傅之女,当年年仅十三便名动盛京,才情无人能比,和云国的清琬公主齐名天下,三国女子皆莫能比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