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珈一把拉住他,诧异地问:“等下,什么赔偿?”
“我花了这么多钱准备这场订婚,你说退出就退出,难道不该赔偿吗?你穿的这几套礼服,请的是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每套价值至少一万欧元,而且我让人专机空运过来的,因此成本还得加上空运费。你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是特别订制的,加起来大约八百万人民币,你也知道都刻上了你的名字,这批首饰,我不可能转送给别人用了,因此这帐也得算你头上。另外今天晚上包的的酒店宴会厅的费用是每小时六万元,订的那些酒席每桌三万元,共计三十桌。还有我请来的这些为你服务的人,工资都是以小时计薪。你自己问一下他们要收多少吧!最后,发了这么多请贴出去,然后说取消就取消,你让蓝家的脸往哪里放,这精神损失费也总得算个几百万吧。对吧?所以这样下来,你说永天总共要赔偿我多少了?”
洛珈强咽一口口水,差点没跌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点行头,怎么看都看不出,居然这么值钱。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讹诈她啊?可是转眼瞄到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她就什么脾气都没法有了。其他东西或许她不知道价格,可这“南非之星”是她和他一会儿去万隆买的,她还能不知道?
立即堆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冷点没事,我身体好,挺得住!”
洛珈发现自己很有当演员的天份,明明脑子里一直在臆想着把蓝天洛揍得满地找牙,但是在摄影师的镜头下,自己居然能像情人一样地抱着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仿佛此生非此男不嫁的样子。
蓝天洛对于这样的她,显然是很满意的。望着上身寒毛全体竖立的她,还能笑得这么温情,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实在太能装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她现在的样子,即便他相当清楚她心里早把他恨得咬牙切齿。
不知是蓝天洛故意的,还是摄影师故意的,三处外景地不是选在山上,就是选在江边,总之哪儿风大,哪儿冷,就在哪儿拍。等拍完后,洛珈已冷得浑身打颤,即使上了车,开了暖气,她仍然止不住地发抖。
蓝天洛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心里竟莫名地滋生出一丝悔意,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而此刻的洛珈也性格不起来了,哪儿有热源,她就往哪儿靠。就这样,在外人眼里,他们还真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一路上,摄影师兴奋地述说着刚才那些镜头拍得很成功,还在摄影机里一张一张地翻给他们看。洛珈看着摄影机里的照片,总觉得照片里的女人不像是自己。那女人完全是个幸福满溢的待嫁新娘,对未来充满着期盼,而她身边的男人同样爱意涔涔,是一个愿意守护她一辈子的人。
可事实上呢?她不禁心中有些悲凉,事实上这只是一场戏,即使现在她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他的胸膛很温暖,但他是蓝天洛,一个永远无法成为她港湾的人。
车子直接开去了君悦大酒店,酒店门口居然已经蹲守了很多媒体记者。她和蓝天洛一下车,这帮记者便是一阵狂拍,镜头更是直接对准她。很明显,大家对于这个能入住蓝家的幸运女孩更感兴趣。
洛珈以前也有上过电视和杂志,可这样的镁光灯爆闪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吓得她只得用手遮住脸。人高马大的蓝家的保镖急忙为他们开路,可就算是冒着被保镖揍的风险,仍然有不怕死的记者冲到她面前采访。
“洛小姐,你好!听说今晚的订婚宴,蓝家的亲戚一个也不出席,这是否意味着,你还没有得到蓝家老爷子的认可?”
洛珈一呆,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根本不知道今晚会来什么人,一时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斜眼朝蓝天洛望去,他显然对问这个问题的记者相当恼火,一使眼色,那名记者便被保镖架了出去。
好不容易进了休息室里,两个随身的化妆师又给她一阵补妆。而她的脑中反复回响着那名记者的话。
原来蓝家的亲戚一个都不来!
跟蓝天洛认识这么久,她根本没见过几个蓝家的人。除了蓝天奇还稍微熟悉一点,其他人只有蓝老爷子在十年前达英的周年会上见过一次,莫友声在周会长家见过一次,便再没有见过了。甚至蓝天洛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而蓝天洛对于蓝家的人也从来没对她说过,更没有带她去见过长辈,把她介绍给家里人过。
心忍不住地失落难受起来,看来这“订婚”,果然只是一个游戏!
狠狠地咬了下唇,她用痛楚提醒着自己慢慢偏离轨道的奢望。只是这场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