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没什么机会穿婚纱,所以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了。”
“为什么这么说?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你了解我多少,我们不过只见过一面,你怎么知道什么话是我会说的,什么是不会说的?”
“我跟你是只见过一面,可是你给我的印象是自信,开朗,幽默,乐观。绝不是现在这样,自卑,封闭,幽怨,悲观。”
苦笑,洛珈不由地佩服莫友声的观察能力,匆匆一面,他居然就能将她看得这么透。可不是,经历了这样的重创后,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莫友声的四个形容词,没有一个用错。
“人总是会变的。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与其说对不起,不如早日将自己变回以前的洛珈。”
抬眼,她对上他善意的目光,苦笑着问:“还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让我来帮你吧。我说过,要帮你脱胎换骨的。你难道忘记了?”
脱胎换骨!
洛珈反复地咀嚼着这四个字,她当然记得当日在周会长家莫友声曾说过的话,当时的“脱胎换骨”仅是指形象的改变,可到了今时今日,这四字对她来说的意义加深了。
是啊,她不能再消沉下去,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母亲,她都要重新站起来,做回自己。明天,她要去拜访几个重要人物,可如果她不脱胎换骨,只怕见了也是白见。但是她可以吗?她又忍不住怀疑着,自从孩子被拿走后,她觉得自己像被诅咒了似的,做什么事都犹豫不觉,总是担心自己出错,觉得自己不行。
再次望向莫友声,这个阳光的男人如此优秀,身边又是美女如云,他为什么要注意她?为什么要帮她呢?曾听蓝天洛提过,莫友声的母亲是他的姑姑,如果她接受了他的帮助,会不会又会和蓝家牵扯不清?不!她再也不要跟豪门的公子来往,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她也不想和蓝家有作何的瓜葛。
冷漠地朝莫友声一笑,说:“谢谢你的好意!脱胎换骨是要有资本的,而我现在没有资本。如果我就是一只丑小鸭,为什么非得要去做天鹅呢?丑小鸭就应该认清楚自己是鸭子的事实,而不要妄图去与天鹅为伍。不是吗?”
莫友声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的好意,更自比“丑小鸭”来暗示要与他这只“天鹅”划清界线,失望地说:“看来天洛真的伤得你不轻。让原本高傲的天鹅居然肯承认自己是丑小鸭。”
洛珈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说:“我累了,想回酒店休息,我想你也很忙,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转身想走,莫友声一把拉住她,说:“洛珈,你住哪个酒店,我收工后找你,请你吃饭啊!”
“不用了!我想你还是当没有遇见我,比较好。”
轻轻地丢下这句话,她挣脱了他的手,扬长而去。对莫友声,她还是有点内疚,毕竟他没有对不起她过,相反他对她还是善意的,可是她不能再错一次了。
独自回到酒店,她待在房间里,再也没有出去了。到了下午三点钟,门铃突然响了。她打开门,愕然发现门外之人是莫友声。此刻的他换了一身便装,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这有何难。在尖沙咀,你的那些同伴,要找我签名,我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你住这儿了。”
苦笑,洛珈觉得有些东西,她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为什么找我?我不是说了吗,你最好当没有遇见过我。”
莫友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起她的手,说:“现在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我去个地方。我保证到了那里,你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洛珈绝想不到莫友声会带她去蹦极,这种勇敢者才敢玩的游戏,以前她只是在影视里才能看得到,而现在身临其境,那恐惧发虚的滋味根本难以抵挡。
站在悬崖边,就算是身上系了安全带,就算是工作人员再三向她保证绝不会出事,她仍然有退缩的念头。
“我……我不玩了!”她的声音都哆索起来。
“洛珈,拉着我的手,别害怕,我和你一块儿跳。如果你害怕就闭上眼睛,如果你愿意挑战自己就睁开眼睛。”莫友声温热的手鼓励着她。
“不……不,我想还是你自己玩吧!”
“想想你以前的痛苦和包袱,把它们一起丢下悬崖,不好吗?轻轻松松地做回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她低着头,沉默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