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她就气的浑身发抖,她不过是想出去找个工作,以自己的能力,独立的名义去找一个普通的职位,像是暖言一样,慢慢的做。
但是苏牧偏偏不许,他告诉她,想自己出去工作可以,他会帮她安排,如果有想要脱离他的控制的心思,那今后她连家里的大门都没可能迈出去。
“暖言,你真的能受得了陆恒宇的霸道么?”她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问自答,“可能是我还不够勇敢吧。”
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家。
没有勇气面对她的那个爸爸。
当然,最没有勇气面对的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在一起互相羁绊,互相折磨。
“小黎,你别想那么多,你看我,现在就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在乎,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都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你们何不尝试着告诉大家你们的关系呢?或许不会有你想的那么难。”她一点点的开导着苏黎,“至于我,就算是想和陆恒宇一拍两散,今生不见都不可能。”
血缘这种东西,是割舍不了的,顾阳再好,也无法代替甜甜亲生父亲的位置,在孩子需要救赎的时候,还是要陆恒宇这个亲生父亲。
苏黎半知半解的看着纪暖言,“你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回国之后,变得神秘了,你要答应我,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许瞒着我啊,不然我还是会很生气的。”
“没有什么,说说你和苏牧吧。”她笑笑,“你总是觉得苏牧不愿意承认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不试着软下来和他谈谈?万一他不甚欢喜也说不准呢。”
“你觉得可能么?”她轻嗤,“他们这些人,冷酷惯了,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什么时候是在玩笑的,他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对我,我也冷着一张脸对他,我说与其这样每天看着彼此都不舒服,还不如让我搬出去住,不见面也就算了,还偏偏不许。”
苏黎气鼓鼓的说,“你说,这算什么呢!”
每逢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想,苏牧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她没皮没脸跟在身后的样子,根本都不会将她的意愿放在心里。
“或许我们都太高傲了吧。”纪暖言找不到劝解的理由,她觉得她们两个都是同病相怜的战友,“走吧,去逛逛街,都说购物会使女人心情愉悦,试试看?”
她狡黠一笑,苏黎亦然,她拿着苏牧那张黑卡心里暗搓搓的较劲,不是说让她在家里养尊处优就好吗?今天她就要花给他看看。
卓越一楼的柜台导购记得苏黎,她是她的老主顾了,她热情的指引给两位最近商场有那几家新入驻的大牌连锁,纪暖言的眼睛则一直虚无缥缈的盯在不远处的一个模特脖子上的泪滴状的钻石项链上。
“CATIA的天神之泪?暖言你好眼光呀!”苏黎挽着她的手臂,“这是今年巴黎时装周的头一件参与走秀的首饰,在国内都快要炒出天价了。”
她拍了拍纪暖言的手包,“怎么,陆恒宇给你的是无限额的信用卡么?那还等什么,还不拿下?”
熠熠发光的钻石灼痛了纪暖言的双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父亲在世的时候,她从来不心疼花了多少钱在这些首饰上,也不知道因为她的任性给父亲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清晰的记得,十八岁生日,她就要了和这个形状材质都类似的项坠,国内还没有的情况下,也不知道他球了多少人才帮她实现的。
“小黎,我有点想我爸了。”她说,“那是唯一一个让我任性的心安的男人,我现在才知道,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是真的,之前那些对于纪小姐任性跋扈的传言,也没有错。”
两个人一晚上买了不少东西,有用的没用的,统统收入囊下,但是纪暖言并没有花陆恒宇的卡,而是用的在美国的时候她工作挣到的钱。
而苏黎则没有客气,苏牧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手机里滚动的消息占了满屏幕,“您尾号为1111的储蓄金卡于9月20日16时消费支出人民币五万元。”
“于17时消费支出人民币两万五千元。”
“于17时39分消费支出人民币七万两千元。”
连导购的店员们都咋舌,苏家大小姐今天难得的好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