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下拖。
曹红兵跟蔡州一听李文招呼,立刻对着大光头一阵拳打脚踢。大光头的嘴被李文用破布捂着,只能吱吱呜呜的叫唤。
几个过来上厕所的新兵看见李文他们揍人,都往一边趔。一看打的是大光头,脸上顿时出现非常解气的笑,看来这个大光头是惹了众怒,这也是他自己作的下场。
大光头也是一个糠心大萝卜,外表看着蛮横,可也不经打。李文他们还没打几下,大光头便挨的求饶。
“哥,哥几个别打了!都是一个地方出来当兵的,别再打了,我不找事了!”大光头两只手抱在一起冲着李文他们作揖说。
“你就是欠挨!早点你能意识到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能有这事?你给我记着,别他妈的干这种窝里横的事,有本事对外人横那才是横,这才离家多远,你他妈的就开始找老乡的事?”李文捣着大光头的脸说。
“好好好!我记住了,往后再不找老乡的事了!”大光头头点的跟磕头虫一样说。
李文他们几个见他这样,便松手放了他。挨了一顿的大光头拍了拍弄脏的军装,想到水池边洗洗脸,可看了看李文他们还在看着他,心里掂量了一下后,扭头回了车厢。
“谢谢啊!今个要不是你们,我这顿打可是要挨定了!”艾民感激的冲李文他们说。
“出门在外都是弟兄,何况咱们还坐在一起,举手之劳而已!”李文不当一回事的说。
“对!往后咱们几个要牢牢抱成团,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欺负!”蔡州可能是感觉到了合作的力量,这一会深有体会的说。
“说的不错,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团结起来力量才大!”李文说。
“要不咱也拜把子吧?”艾民提议说。
“都啥时代了?还拜啥把子?过时了,不兴这个了!”蔡州说。
“这个好像啥时候都不会过时吧?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朋友三个帮。”曹红兵说。
“我们是战友,战友比拜把子更亲。”李文说。
“那也得论论大小不是?”艾民说。
“我属兔!七五年八月。”李文说。
“我属虎!七四年二月。”蔡州说。
“我属牛!七三年七月。”曹红兵说。
“我也属虎!七四年五月。”艾民说。
“老曹老大,蔡州老二,艾民老三,我老四!”李文说。
“磕头不磕?不整点鸡血酒喝喝?”艾民瞅着哥几个说。
“磕啥头啊?你还想在胳膊上拉一刀流点血?还是算球了吧!革命战士不搞江湖上的那一套!又不是桃园三结义,咱又不是刘关张,又不是想搞三国鼎力,只是为了当兵抱团不受欺负,一切从简!”李文说。
“那也就是个形式!好兄弟只要彼此肝胆相照啥都有了。如果心不齐,即使弄的再复杂也是白搭!”曹红兵说。
“那也太简单了吧?同心酒还是要喝的吧?”蔡州说。
“这可是军列,哪有卖酒的?”李文看了一下车厢的尽头说。
“别的可以从简,无论如何同心酒是不能少的,现在没有改天一定补上!”艾民很重视的说。
“那就喝同心酒,瞅机会喝了!”李文说。
“好!”几个人手握在一起把同心酒定了下来。
大光头挨了一顿后,虽然在别人跟前还是横的跟只螃蟹似的,可在李文他们几个跟前却老实多了。李文他们也懒的搭理他那么多,只要他在他们几个跟前不再横就行。
虽然说李文他们没有搞磕头拜把子的形式,但跟义结金兰的意义是一样的。一时间,彼此之间因为多了几个兄弟,精神上好像也有了仗势,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亲热无比的在一起谈天论地。
在倒了两次军列后,军列在晚上八点到达了一个城市的火车站,这座城市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全国的一个交通枢纽,这一点从车站上铺设的一二十条铁道上不难看到,李文还是第一次看到拥有这么多条铁道的火车站。但这个城市并不是李文他们这些新兵的终点站,他们只是要这里换车。
军列停稳后,接兵的李营长和陈连长还有一个肩膀上挂着四道杠的老兵招呼着大家下车,李文跟曹红兵抬着那个长相秀丽女兵的琴箱从车厢上往下走。帮女兵抬琴箱这件事,一开始艾民还帮着抬抬,只从哥几个结成了兄弟后艾民就没再动过手。李文见艾民不伸手便说:“你揽了这么大一个活,你可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