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休息一下。”顾念垂眸拂开他的手,像春风拂面轻轻的淡淡说道:“他什么什么时候出殡?”
“五天后。”厉博深看着她。
暗暗一算,五天后的那天正是爷爷贺荣的生辰,再过几天就是爷爷的忌日,顾念垂着眸点了下头,心里却是难受之极,没想到父亲的出殡之日是爷爷的生辰。
顾念咽了咽喉咙平静道:“厉博深,五天后等到我爷爷的忌日时,我要坐镇贺氏,不管多大阻挠。”说完她走向门口。
厉博深大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薄唇在她耳边轻轻道:“念念,我曾对你说过只要我们夫妻一天,我就见不得我的妻子这般伤心委屈,我会心疼。若你相信我,我愿意倾听念念这些年来的悲喜,就如此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若你想哭就哭出来,别忘了我是你的丈夫,连我都不能依靠,你还能靠谁?”
顾念身子微颤,垂下眼睫毛颤了颤,他能给她依靠吗?
“念念……”厉博深将顾念身子扳了过来,伸手拂开她垂落的发丝,眼中疼惜:“念念,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自己掌控,即使再孤单再寂寞再片体鳞伤,仍要继续走下去,不许停也不能回头,但我永远会在你身后,明白吗?!”
顾念抬眼看着他,面色毫无情绪,心里却始终想“你会是我的依靠吗”,如果那天没在书房门口听到他的通话,兴许她早已相信了他,可……不说了,她还是希望自己像以前那样,寡情、冷淡,也不需要他人的安慰或是一时温暖。
“念念,若是想哭就哭吧,我不喜你这么忍着。”厉博深触到她眼里倔强的而强装冷静的悲伤,心泛着疼。
顾身子睫毛一颤,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痛,这一瞬,她终于哭了,哭的委屈,哭得悲痛,哭得愤怒,哭得复杂……这其中的复杂还包括厉博深,他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依靠吗?
接着她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哽咽不断:“我还没坐镇贺氏,他怎么可以走了?我还没伺机报复贺家,他怎么可以走了?昨天他不是醒过来了吗?为什么今天他又出尔反尔?他欠我的还没弥补我,他怎么可以走了?他不是好父亲,不是好父亲!我还没亲口原谅他,他怎么可以就走了?难道他不想亲口听我叫他一声爸爸吗?我恨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呜呜呜……”
她哭得撕心裂肺,厉博深的心就扯得难受,他紧紧抱紧她。
顾念还是随厉博深来到了贺家,因为贺志昌遗体很快被带回了家里。而且受贺家的律师召喊,作为贺志昌的长女理应到场。
刚下车时,闪光灯就对准顾念和厉博深,接着长枪短炮对准他们问不停,问题无关乎从之前所发生的事到今早贺董事长去世的事。
但厉博深紧紧护着顾念,拒绝一切采访,保镖们分别两边拉开距离让他们顺利进去。
贺志昌的遗体摆放在贺家专用的偌大灵堂内,灵堂四处空荡荡,余音围绕的全是哀乐,那哀乐声一声一声传入顾念的耳膜,得特别刺耳,疼得她胸口窒闷。
放远一看,当贺志昌黑白遗照正正当当挂在堂中央的时候,顾念的眼眶酸了,可还是压下眼里的酸胀,双手攥紧,一步一步走向里面。
厉博深侧颜看她,他看到她眼底匿藏的悲哀和悲伤,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给她力量。
顾念望着贺志昌的音容,曾今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逐一呈现出来。
她以为当他决定放弃她的那一天,她从今以后可以忽略这个父亲,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经年的伤痛怨恨像是一颗毒瘤复发扩散起来,疼得她呼吸越来越薄弱。
再往里面走一步,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太过阴冷还是因为冬天季节的缘故,铺天盖地的冷意倏然袭来,令顾念身子打颤,连厉博深的双手都无法给她温暖,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可是一股股寒风还是拼命往顾念心口里钻。
越走近一步,顾念身子越冷,而呼吸也越发勒得生疼,一颗心像似被人投进了广袤的大海,大浪涌来,动荡不安。
怎么会这样?原以为昨天他挺过来就行了,可没想到今天他还是就这么无声无息走了,让她猝不及防,她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个事实,她还来不及喊他一声爸爸呀。
顾念终于进了灵堂,里面的哭喊声覆盖了哀乐声,贺家成员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各个黑衣着装,这黑压压的视觉效果沉重而压抑,令顾念胸口更加窒闷。
现场除了秦轩张泽民夫妇在外,秦婉、贺甜心贺萱萱、贺玲都不在。
之后听说贺玲因贺志昌离世而哭的哑了嗓子,身子虚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