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来到床边,见到厉博深脸色通红,是发烧的症状,而且也很憔悴,嘴唇干涸,起了一层皮,额头布满层层细汗。
眉心紧紧拧在一块,很是痛苦的样子。
看在眼里,顾念泛着心疼,这是自他们相识以来,是第一次看到厉博深生病,而且病得这么严重,就像脆弱不堪的娃娃。
顾念上前,伸手探了探厉博深的额头,那烫温度烫的吓人。
顾念眼眶酸涩,紧紧握着厉博深的手,无声落泪:“对不起。”
随后她去了洗手间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替厉博深擦拭着额头。
顾念擦着厉博深额头频频渗出的冷汗,不觉累,要说她的身体经过艳照门事件到奶奶去世下葬,再到今日张泽民事件,一直就没好好休息,可谓筋疲力尽,但是看到厉博深病成这样,顾念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
她用棉签沾了些水,然后涂在厉博深干涸的嘴唇,此时听到厉博深模糊的呢喃声,顾念手一顿,唤了声:“博深?”
“念念,念念……”
“我在。”顾念握住他的手凑近他的耳朵说道。
“念念,别伤害我的念念……”
“念念,我们回到当初刚入住兰博雅苑好不好?你不回贺氏,安安静静做我的太太好不好?”
接着又呢喃:“你太狠心了,纵使当初我用了卑鄙手段得到你,但试问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纵使你让张泽民绳之以法,但你跟林俊熙发生关系是不争的事实,什么电脑合成,都是骗人的……”
厉博深的声音模糊,但顾念能听得清,她的眼很快湿了,颤抖地紧握住厉博深的手:“对不起,我让你出丑了,也让你痛了,那天我那样说,我又何尝不心如刀绞,但是我知道这次艳照门事件永远是我们之间一道无法跨过的鸿沟,你那么高高在上、睥睨商界运筹帷幄的男人,连眼里一颗沙子都容不下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身体上背叛?因为了解你,所以我只能说着违心的话,这样你的心里也会有好受些,我也想回到最初刚踏进兰博雅苑的生活,但是回不去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不曾离开A市,在那儿待一辈子,这样起码可以安宁过一生,或者直接跟随俊熙哥一走了之。”
顾念边说边流着眼泪,她咬着微颤的唇,顿了顿,继续哽咽说:“张泽民陷害我,我势必让他偿还,我也有曾想过找个人直接解决他,但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而我的清白又怎能讨回来?所以我设陷阱引他道出实情,同时我也知道了我爷爷的死也是他害得,这样的人哪怕死了一百次都不足以。不过我一直疑惑,似乎这件事不止这么简单,我仍在查,应该很快有头目了。”
眼泪合着鼻涕话落,顾念伸手擦拭,吸了下鼻子说:“是,那些照片根本不是电脑合成,视频也不是合成,我确确实实跟那个林俊熙发生了关系,我是故意以张萌萌做威胁让张泽民这么说的,因为我只想在最后给你挽回些面子,我不能让你一辈子成为别人的笑柄,但我也知道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顾念泣不成声握着厉博深的手。
他一字一句的呓语如同锋利,刺得顾念喉咙直痛,眼泪汩汩,她跟他真的回不去了,他心中的怨恨太深了,而艳照门这道伤痕永远是他们过不去的砍了。
--华灯初上,夜色绚烂,除夕夜,鞭炮齐响,烟花绚烂,辞旧岁、迎新年放鞭炮的浓郁喜庆气氛好不热闹。
但对于贺家或是厉家,又或是个别人,这样的热闹的气氛似乎跟他们不沾边。
厉宅,黎姿一家和祥嫂围坐在餐桌上,徐妈则去了医院,本是团圆饭,却冷冷清清。
黎姿想去医院,但被黎魏阻止了,并说:“他的妻子在那儿,你去干嘛?今晚吃了饭,明天一早去博深奶奶坟前拜祭一下,我们就回美国。”
黎姿不吱声,咬着筷子咬着唇不甘心。
贺家西边别墅,说起西边别墅,其实就是贺家老宅西厢房分立出来的别墅。
当初顾念继承的老宅是老宅东厢房,而西厢房则是贺萱萱两姐妹居住。
东西厢房虽然在同一个老宅内,但因为老宅面积大,从大门进入,东边的厢房和西边的厢房离得也远。
因此,在贺荣在世时,他就命人另外各自在厢房一侧开了各自的正门,并独立以一栋墙隔开东西厢房,而且一墙之内又有一块很大的花园隔着。
后来又加以改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