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来,我已经在这陌颜宫呆了五六天了,只是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睡了过去。身子虽然说是好了不少,可是依旧觉得虚弱得很。
“已有三个多时辰了。”
不过就是想小睡一下,想不到已经是过了大半天。
“宫主可说有什么事?”我下床来,披上衣服。这陌颜宫宫主东瑾时不时的会来找我谈话,倒是今天却是换作叫我去找他了。
“这我也不清楚,宫主只是说姑娘醒了就带您过去。”清远将一件貂皮大衣披在我身上。
这段日子我是越发的怕冷了,不过这东瑾不知为何是突然的对我好起来,看来真是怕我先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作用能维持自己的生命多久。
满庭院。
远远地我就看到东瑾在院中奋笔疾书,以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平凡冷峻的容颜,挺拔伟岸的身躯,要是落在现代,他面上带着和蔼却不失威严的神情,那么他会是一个几岁孩子的庄严父亲,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可是事实上东瑾身上的戾气与冷漠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他是在作画。他画的是荷花。
荷叶连连,荷花盛开,蜻蜓飘飞,我不太懂得欣赏水墨画自然也是分不出好坏来,只是觉得他的笔触细腻,画得传神。
可是大冬天的画荷花,怎么都会觉得奇怪。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笔下生风,两人都不言语。良久,东瑾停笔,拿起画来,吹干纸上的墨迹,在将它挂在树上,这下我才发现,这片园子里的几棵掉落叶子只剩枝干的树上挂满了画,且都是荷花,一幅一幅挨过去,清风之下,那朵朵粉红的荷花是那么的艳丽耀眼。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会有细腻的一面。
“这些荷花好看么?”东瑾整理着手中的画,并不看我,语气多了份柔软。
“你是邀我来看荷花的?”我答非所问。
“就算是吧。”这算什么回答。
“其实我也会画。”我上前几步。
东瑾回头看我,一副不轻视不信的样子。
我不理会他,径自上前挑选一支最细的毛笔,沾了沾墨开始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