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病也好了六七成,像是一切都好了起来,可是心却是安定不下来。
君公子帮忙对外散布着东瑾已死的消息,也不知道相信者能有多少,但至少能麻痹众人一时。我也对君公子讲过有关于莫名黑衣人的事,对他说起过那个口中的‘大人’,哪知他听闻却是眉头一皱,跟我讲起红妆的事,这下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单纯害羞的红妆不是什么回家探亲,而是已经死了。
红妆的真实身份让我很是惊讶,或者说她脸上的那层真人皮让我觉得阴森可怕。风行燕关云织么,看来危险与阴谋也可以掩藏在无害的表皮之下。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黑衣人口中的‘大人’与风行燕口中的‘大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人,那么‘大人’盯上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风行燕。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利用价值,或者对他们有什么威胁,以至于要抓我杀我。
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头疼,感觉自己无形间就卷入了一场摸不着北的阴谋里,而自己就是那个被人牵着线的玩偶。不过,再过不了多少日子,我便同东瑾逆寒隐身江湖,虽然是很懦弱的逃避,但是我会活得轻松自在,想起这我就无声的笑了。
我现在依旧住在原来居住的小院里,所以到了下午阳光就会落满了院子,将一切物什拉出长长的影子,风起的时候,树枝开始摇摆,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在舞蹈一般,交错重叠。
我将自己浸在阳光里,这四月的阳光甚是温和,照的人暖洋洋的,舒服得紧。
“凡歌。”
我回过神,看过去,只见有琴飞站在小院门口,目光幽怨的看着我,有压抑,有挣扎,还有一丝祈求。我怔怔的看着他,没了丝毫玩笑心,我知道他是有事而来。
“有琴飞,你怎么了?”我走向他,在他跟前站定,我感受一股忧伤的气息。
“可不可以不要走?”有琴飞微微低下头,声音低哑,像是要哭出来一般。他是在祈求我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勇气回答他的问题,再过两天我就要离庄同东瑾会合了,可是离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对卷天。
“你知道主子生病神志不清时叫的是谁的名字么,不是他的母妃,而是你,歌儿,歌儿,一声声,就像是从心底的呐喊一般,随着泪水向外涌出来。他知道你还活着,兴奋得站立不住,几次想要逃出去找你,都被我给拦了回来,他的身体已是经不起折腾,偏偏要坚持着不要睡着,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用银针扎自己的穴道,我几乎忘记主仆的身份,大声向他吼,他看着我,说要是我睡着了歌儿在这时候回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