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忽然觉得,朱羽渊真的是一个顶顶危险的人。他自己身穿冷静的黑袍,却要手下的人穿上红衣。这样侵染上鲜血也分辨不出的颜色,这便是叫他们血流满地也拼死向前啊!
谁说宦官可怕?控制人心的人,才是最可怕。
他朱羽渊,冷静深沉,却要手下热血沸腾。
颜熙很想笑他,却突然发现,自古那些上位者,都是这般模样,都是镇定地指挥一切主宰一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万骨含笑枯萎,只为了那一将功成的荣光。
疯狂或是阴沉,你只能二选一。
华美的战斗,不需要清冽的颜色。所以,一身青衫的颜熙就像一个异类。
她想,若想融进这个熔炉,是否需要洗去这一层清冽呢?
她不愿。
那她的仇恨,她的理想呢?
颜熙淡淡一笑,她就是她,无可替代,没人可以对她指手画脚。无论别人是黑还是红,她只愿一直穿着这一身天青色的儒袍。
席言,怕是注定要做一个异类了。
她抬头看了看战局,伸手抚上了腰间的佩剑。
既然终究要入仕,那就果断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