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似乎谁都没兴趣再和对方装出那套世俗的寒暄,因为这真的很多余。
不知不觉,两人都在心中将对方看成敌人。朱羽渊也不明白这是为何,这种敌意,不光来自与席言和乔隐的亲密,更是有一种压迫感,一种雄性动物争抢领地的压迫感。
朱羽渊几乎就要在心里笑话自己了,乔隐即便是天机阁的人,再厉害也就是个阁主,岂能和他一个王爷比拼权力地位!可为何这压迫感还是挥之不去,就仿佛乔隐有朝一日要和他争抢江山似的。
他看不透乔隐的内心,事实上,似乎还真没人能看透乔隐的内心,连颜熙都不觉得自己可以。甚至在颜熙眼中,乔隐浅笑雍容的面具之下,也隐藏了太多太多东西。
幽篁居已在眼前,刚刚下过的一场雪,令幽篁居里的竹林披上了厚厚的白色外套。纤细的竹枝上,承载了很多积雪。雪团簌簌下落,在原本平整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浅坑,就仿佛是平静的生活突然起了波折。
“乔神医,请!”
“信王殿下,请!”
他们走进议事厅中。房中的装饰依旧是低调的奢华,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大气。没有那么多富丽堂皇的装饰,但却无一不显示着皇家的气度雍容。
朱羽渊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侧的两排座位。在平时议事的时候,这些座位都是他的手下们坐的。他想用这样的气势,先让乔隐矮下一个头去。只要乔隐在他手底下的座位上头坐下了,那乔隐就不得不仰着脖子跟他说话,自然气势上就差了一截。无论乔隐要和他说些什么,都会好办得多。
可惜的是,乔隐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坐在他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