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一个立定,正色道:“故事的开端是王爷心腹和王爷宠姬偷情被当场抓现行以至于王爷被戴绿帽子暴怒之下拔剑欲杀宠姬却被心腹跪下苦苦哀求以命抵命,结局是王爷被打动终于心软同意成全他们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心腹被废武功同宠姬一起被逐出王府。”
“呼,呼!”林总管使劲喘着气,“憋死老奴了!”
颜熙听了这一段长句,竟没有半分表情,只是淡淡道:“假的。”
“为什么!”林总管跳起来,“多么可信啊!宠姬和心腹私通,做王爷的被戴绿帽子,于是就把他们二人逐出去,这有什么问题吗?一个高傲的皇族,怎么可能容忍姬妾和近侍私通?而云冥追随他多年,他顾念旧情饶他一命也很正常!”
颜熙微笑道:“你说的本来是很有道理的,但这个王爷是朱羽渊,所以一切都不同。”
林总管不解地问道:“朱羽渊怎么了?”
颜熙随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端到林总管面前。
她将那支毛笔塞到林总管手中,在林总管不解的目光里,开口道:“若是朱羽渊不在乎那个宠姬,他会赠美人,结英雄,用一个不在乎的女人换取心腹的感激忠诚。可是,若他真的很在乎那个宠姬……”
颜熙唇角轻勾,骤然拔剑,旋身一舞。林总管还没反应过来,“咔擦”,只见手中毛笔已经断成两截,而自己的衣袍也被削下一块。
林总管惊恐万分,却见颜熙轻轻将剑插入剑鞘,淡淡笑道:“若是朱羽渊在乎,他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二人杀死,不存在什么逐出王府。”
林总管手微抖着,依然握不住断笔。公子的武功……天哪!
“所以,林总管,挑主子也是门艺术。如果是我的属下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譬如私扣书信之类的,而且还不投案自首,我便会很生气。我生气了倒是不会杀人,不过叫他生不如死,还是可以的。”颜熙收起剑,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当颜熙的手触到林总管肩头时,林总管竟一个战栗,面色苍白。
“公子,老奴”,林总管嗫嚅着。
颜熙观此情景,便知有异。乔隐离京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她连一封书信都没收到过,原本因着女儿家的矜持,便一直不曾去查问。可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她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看来果真是林总管私扣了书信没错。
“不急”,颜熙温柔笑着,“慢慢说。”
颜熙笑得温柔,可这微笑,却让林总管不寒而栗。
“隔壁那个无赖派来的信鸽……公子,其实最近给您补身子的鸽子汤……”
信鸽!鸽子汤!
“信呢!”颜熙双眸一凛,厉声问道。
林总管怯懦地说道:“都被老奴,拿去垫桌子腿儿了,找出来可能得费上半日时间。”
垫桌子腿!
颜熙正要发作,门外却突然传来冬梅的声音,“公子,信王求见。”
颜熙闻言站起身来,朝林总管厉声吩咐道:“将你扣下的书信全部找出来备好,等我回来再与你说!”
林总管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颜熙,此时也不敢再多说,只得乖乖认错,唯唯诺诺地领下任务。
颜熙无奈叹了口气,抬步走出了书房,进了正厅。
绕过屏风,她一眼便正对上朱羽渊的幽深的黑眸。
“原是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她笑意盈盈地上前行礼。
朱羽渊颔首,微笑道:“如今早春二月,春风似剪,绿柳丝绦。如此美景,闷在家中岂不是可惜?公子虽然学业繁忙,但也该适当出去,赏春怡情才是。今日本王冒昧来访,正是想邀席公子去凤凰岭踏青、龙泉寺礼佛。”
颜熙闻言也未觉得奇怪。乔隐已经离京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里,她没少和各色官员应酬打交道。虽然多是饭局,少有雅集,但信王这番邀请,她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巧林总管干下的事着实叫她头疼,给他半天去找书信也好,她也要好好疏解一下郁结的怒气。
于是她应允道:“王爷此议甚好。来人,去牵我的狮子骢出来!”
朱羽渊唇角轻勾,幽深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明笑意。
待他二人走到门口,两匹不相上下的名马正并排而立,一匹通体雪白,是颜熙的照夜狮子骢;另一匹纯紫雍容,看来便是朱羽渊的爱驹,飒露紫。
颜熙由衷赞道:“唐太宗的爱驹便是飒露紫。传说那马‘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詟三川,威凌八阵’。如今观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