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闻言大惊,下意识的拽住白老爷的袖子,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白老爷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必惊慌,然后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说道:“若兰不会这么容易自杀的,一定是衣衣又有什么新的打算,才会这样安排的。”
我心里发慌,不太肯定的问:“真的吗?万一若兰真的喜欢易时需,心里难受真的自杀了怎么办?”
白老爷又安慰了我两句,最后见我快要哭出来了,只好同意带我去看看。我赶忙转身,带着乐福直奔芝兰殿。
这一路特别漫长,我心里不住的后悔没早点去安慰若兰,脚下不由自主的紧赶慢赶起来。走着走着,受伤的那个胳膊忽然一阵刺疼,我也没工夫去管了。忽的白老爷一把拉住我,皱着眉瞪着我的胳膊。我一看,袖子上竟然微微渗出血来,大概是伤口破了。我支支吾吾的说:“没事……我没事……快走吧!”
白老爷叹口气,只能由着我。走了好久才到芝兰殿,我冲到门口,常福贵福净福都守在门口,见了我赶忙把我让了进去。挑帘进了内室,几位太医围在床前,莲心芙心荷心在旁哭哭啼啼。我凑上前,只见若兰阖眼躺着,太阳穴有片触目惊心的血迹。那几位太医面色沉重,不停的叹息,私下商量了一会儿,就对莲心说:“已经没气了。今日太子大婚,竟然出了此等事情,唉……”说罢一个个都摇着头陆续走出了内室。
我一下扑到床前,抓起若兰的一只手,寒冷如冰,再看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我转头看看白老爷,白老爷会意,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然后对我摇摇头,意识是不用担心。
我有点不相信,不过看白老爷一副笃定的样子,只好站起来,先问莲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莲心正要开口,转头看见白老爷,忽然脸色一变,垂头后退一步,不敢说话。白老爷说道:“你便讲来罢。”
莲心喏喏的说:“太子娶了福安郡主,姑娘气愤难当,趁我们不注意时,一头撞到桌角……我们不敢隐瞒,急忙去报了皇后娘娘,娘娘只吩咐太医快来看,适才,适才竟说姑娘已经断了气……”
白老爷朝莲心使个眼色,莲心便打发芙心荷心出去给,这才又小声汇报道:“这是柳姑娘吩咐的,说是姑娘在宫内已经没有差事了,派人送了假死药,要姑娘即刻出宫。”
白老爷面色不豫,冷冷的说:“哼,难不成柳衣衣着若兰入宫,仅为杀连花一事?”
莲心支支吾吾半天,又瞥了我一眼,脸色颇有愧疚:“喜善姐姐,姑娘也不忍伤您,只是柳姑娘的命令怎可违抗?”
“罢了,我们先回修德殿,这里你好生照应罢。”白老爷摆摆手,又拉起我的手问道:“现在你放心了罢。手臂怎么样了?”
我这才顾得上看看胳膊,有些疼,不过还好,于是我笑笑说:“不要紧。若兰出了宫,我也就放心了。莲心你可得小心,不要露了马脚。”
莲心忙不迭点头,我便跟白老爷出了内室,走出大殿。这时殿外站的都是常在殿里伺候的人,个个垂头丧气,好不凄凉。白老爷对乐福说:“喜善现在修德殿伺候,不能在这里长待。这里就烦劳几位了。还有,喜善有件物件遗落在了住所,现下去取了便走。”我一愣,抬头看看白老爷,想不到他竟同意我去拿镯子了!我心里一喜,但是脸上还得强作悲痛状。
乐福躬身说:“喜善姐姐请自便。”
我们便往东偏殿走,走了几步,我终于憋不住嘴角微微一扬,却得到白老爷一枚白砂眼:“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别人不管对你如何,你都不曾记恨。”
我吐了吐舌头,啥也没说。转眼就到了我住的宿舍,我让白老爷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把镯子取了揣到怀里。出了门正要往回走,我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华安还在芝兰殿后面从事装修工程来着,不由得殿后走了几步。一转角,便看见芝兰殿后墙边儿搭着木架,一面新起的围墙才盖了一多半,地上摆了好多木材石料。
我怔怔立着,一时间,进宫后种种的是非纷扰掠过心头,华安对我的提携保护一一思量下来,才发现进宫不到一月,竟有种“山中才一日,世间已十年”的感觉。我又想到易时需对若兰一见钟情,大张旗鼓把她接回宫中,这芝兰殿还没修好,若兰便撒手西归,命丧永乐宫,而且时辰还挑在易时需娶太子妃的当口,易时需该是多么痛彻心扉呢?若兰当真是职业道德高尚的间谍,对喜欢自己的男孩、对于关爱自己的姐妹,都能干脆利落的痛下杀手。
我呆立良久,直到白老爷在一旁咳嗽一声,我才回过神来。老爷望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