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她,抬头看看白老爷,说:“老爷,你的咳嗽越发严重了,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白老爷苦笑道:“我连饭都没心思吃,更别说吃药了。”
我心疼的说:“你太不爱惜身体了,看你现在又瘦又憔悴,我看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了!”
白老爷一时没搭腔,瞅了我半天,俊脸微沉,悠悠说道:“我看瘦的那个人是你罢,几日不见,你脸上竟然一点肉都没有了。”
“是吗?”我伸手摸摸脸颊,果然啊,原先肉肉的脸蛋不见了,下巴也尖了起来。我只知道这几天肚子一直瘪瘪的,腰上肋骨都凸出来了,没想到竟瘦了这么一大圈,我撇撇嘴对白老爷说:“能不瘦吗,我每天只吃一顿饭呢!现在我好饿啊!我要饿昏了!”
白老爷的脸色更难看了,轻声安慰我道:“再忍一下,很快便能吃东西了。”
我点点头,又抱怨说:“你都不知道,那个柳衣衣天天让我吃**,我本来就不聪明,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笨呢!”
柳衣衣在旁边听到我不停的控诉,终于忍不住嗔了声:“是啦,我就是罪大恶极,你来杀了我啊!”
白老爷瞥了柳衣衣一眼,沉声说道:“你是夕白的人,我不会动你,夕白自会罚你。”
柳衣衣闻言,神情登时尴尬起来,又有些颤抖寥落的样子,不再像刚才那样骄傲的像只孔雀。
白老爷说罢,不再理会柳衣衣,径自挥挥手,示意大家开路。
我半靠着白老爷,边走边问:“老爷,前几天我差点就见到赵老爷了!可惜当时被柳衣衣点了穴,动不了。”
白老爷沉吟一下说:“夕白一路寻过来,你们擦肩而过也有可能。”
“刚才你们说赵老爷进城了,是怎么回事?”
“柳衣衣给夕白留的信上说,要夕白四日之内必须赶到云州,否则便要伤你。故而夕白没有在路上多加耽搁便去了云州,留我在白云口守着,希望能把你救出来。”
“诶呀,赵老爷进了云州,岂不是身份要暴露了?”
“他的身份早已暴露。你可知道,为何我们要从左家庄出走到靖天?”
我摇摇头,白老爷说:“原本夕白的踪迹十分隐蔽,那日刘念恩的侄子刘奔却突然找到了夕白,请他出山。为了不再卷入纷争,我们才决定出走的。”
“难不成是柳衣衣把你们出卖了?”
“正是如此。刘将军是先帝的肱骨之臣,与夕白也是莫逆之交,对钰庆帝陷害夕白谋取皇位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既然知道了夕白还活着,自然不会坐视他流落在外。”
“看来这次赵老爷是没法善了了,不会又要争斗吧?”
“希望夕白能劝服刘将军罢!”白老爷喃喃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可能性甚小。刘将军在几个月前得知夕白的下落,又着刘奔请夕白出山不成,便自作主张挑唆钰庆帝出兵征讨碧渊,此时他带了二十万大军,已经在云州驻扎了良久,现下就等夕白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进云州?”
“我们商议是带你离开,走的越远越好的。只是方才柳衣衣拿若兰挟制你,你若是肯独善其身自然好,只怕你……”
“还是老爷了解我!”我嘿嘿一笑,白老爷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不大会儿,就看见对面迎来一批人。为首的那位体态圆润的大娘,正是我感觉有半辈子没见的左大婶!
我一见左大婶,就飞扑了过去,左大婶更夸张,一把把我搂到怀里,边哭边嚷:“小花丫头,你可吓死你婶子了!”
“左大婶,我想死你了!”我抱着左大婶,勉强歪了歪头,以免窒息而亡。
这时白老爷走过来说:“左嫂,先让宋丫头坐下罢!”
左大婶一边抽泣一边摆了摆手,从她身后转出来两个人,竟然抬了一把轿椅。左大婶不由分说把我按到软椅上,拉起我的胳膊,红着眼说:“柳衣衣那个死丫头太狠了,生着法把你往死里作践!要是我能管事,我非抽她一顿鞭子不可!”说着她就把我的袖子捋开,把已经染红的纱布慢慢剥下来。
白老爷站在一旁,又要伸手挡我的眼,我笑笑说:“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饶是这样,当我看到新撕裂的伤口时,仍忍不住头晕想吐。左大婶一见又扑簌扑簌直掉眼泪,一边帮我处理伤口一边说:“真是造孽啊!你性子这么好的姑娘,竟也有人忍心伤成这样!”白老爷看了更是不住的咳嗽起来。
好在柳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