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我娶的是前厅长千金呢,总得拿出点老底表现出我的诚意,不然我怕我还没进你家门,就被你父亲打了出去。”
他放置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攥成拳,面上却带了一分笑意,一分宠爱地接着道:“也许我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嫁给我,你不会后悔的,婉卿。”
何婉卿抬起头,泪眼婆娑,“嗯!我们明天回我爸妈那边吃饭吧。”
随即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紧致的腰身,像只小猫般蹭了蹭。
沈尘归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揽住她的肩,换上一抹轻松自然的微笑。
“先把粥喝了吧,你低血糖就要按时吃饭,昨天晕在我怀里,把我吓得不清。”
吃完早餐沈尘归特意驱车先送她去殡仪馆,又细细地问了她父母的喜好之后,这才离开。
何婉卿连忙给李美玲打了个电话,通气说明天晚上带男朋友回来吃饭,要她务必在爸爸面前好好帮她的男朋友说说好话。
“哼——你的男朋友都还没有过我这关呢,”李美玲女士正在做指甲,她有些生气地教育着女儿。
“明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你爸爸再喜欢他也要看我的脸色行事!”
她气呼呼地挂断电话,想了一晚上怎么刁难她的这个未来女婿,然而在沈尘归淡笑着提着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香水叫她阿姨的时候,那些东西瞬间就被李美玲女士丢到了脑后。
“你好你好,快进来吧,小伙子长的真俊气,比照片还帅呀,人来就行了还提什么礼物呀。”她笑眯眯地接过他手中的包装袋和红酒,将人引进了门。
正在厨房忙碌的何不为听见妻子的娇笑声,不禁笑着摇头,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黑脸只能他来唱。
跟在一旁的何婉卿有些无奈地递给沈尘归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弯腰换上拖鞋。
就这片刻的功夫,沈尘归已经被李美玲拉到客厅,问他这款香水是怎么买到的,她托儿子买了几次都没货。
沈尘归不愧是干秘书的,谈吐用词都极为奉承又妥当,几句话就已经把昨天还信誓旦旦要给他好看的李美玲收的服服帖帖。
何婉卿溜进厨房,“爸,我回来了。”
“嗯,不用来帮忙,我弄好这个汤就差不多可以吃饭了。”何不为笑眯眯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带了男朋友来?”
“对呀,爸你可不准为难人家,不然我要去哥哥那里告状。”何婉卿难得的一副小女儿姿态,抱着何不为的手臂,撒着娇。
她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以前在高位,总是要考虑门当户对这些俗气又难以避免的东西。如今退下来了,希望不要再把那一套搬出来才好。
“你哥哥的意见还不一定是怎样呢!”何不为将最后的汤盛好,走出厨房,“你这个孩子就是没怎么接触这个社会,要不是当初你爷爷硬要你去接手他的工作,我的想法是要放你出去磨砺几年。”
“爸——”何婉卿不依地跺脚。
何不为见状,笑道:“好好好,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用得着这么护着他嘛,再说了你对自己的男朋友这么没信心?就笃定他入不了我的眼?”
何婉卿一时语塞,哼了一句转身去拿碗筷。
沈尘归见他出了厨房,起身得体地喊了一声何叔叔,并微微弯了弯腰。
何不为露出老狐狸般的微笑,点头,“来,过来吃饭吧。”
饶是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沈尘归,此时背上也传来丝丝凉意。
他顺从地任由李美玲领着他走向餐厅,反复地在心里模拟推敲着待会儿和何不为单独会面的情景。
希望自己,没有押错砝码才好。他按下心思,扯出淡然得体的笑容。
饭后何婉卿被撵去洗碗,收拾残局,沈尘归则是被带入了何不为的书房。
“坐。”何不为指了指茶几对面的沙发,“会围棋吧?”
他说着,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棋盘,摆好。
“懂一点点,怕是在您手下过不了三招。”沈尘归客气地选了黑子,等他落子。
“你是孤儿?”何不为漫不经心地问道,在棋盘中央落下一颗白棋。
“嗯,在本市的孤儿院长大。”他撵起黑子,轻轻落下。
“孤军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吧,我听院子里的老头子们唠嗑,你们这群秘书有几个会提一提,你自己又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