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卿闻言,心下一喜,“谢谢,你们也是去A市的吗?可否带我进去?我丈夫已经失联了,我很担心他。”
然而那人却不再答她,只是将车门打开,示意她上车。
纵然心里有些疑惑和戒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何婉卿提起自己的包包上了车。
这种豪车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有钱人就能拥有的,车上的男人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权,总不可能在她一个普通的女人身上有什么图谋。
车上的冷空气开的特别足,骤然进来的何婉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也不敢多看,只是隐约见车尾黑帘后坐着一个人影,分辨不出男女,但是刚刚那个中年人说少爷,应该是个男人。
她识趣地找了个位置轻声坐了下来,然而车内的温度实在太低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果然旁边的中年人皱眉不悦地望向她,她连忙掏出纸巾按了按鼻翼,极力保持着安静。
“慕叔,给她条毯子。”帘后的人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冷冽,不同于沈尘归那种生疏得体的冷,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会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的冷,像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不带任何感情。
“是,少爷。”被称作慕叔的国字脸大叔转身为她找了条羊毛毯,她轻声道了声谢,盖上之后暖和了许多。
这应该是个极喜静的人,但是他为何会让她上车,让她蹭个顺风车呢?何婉卿有些不解。
但是此时也无法去细想这些事情,只要能到达A市,找到沈尘归,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车子开的极为平稳缓慢,平时两个小时的车程竟硬生生开了三个小时,何婉卿下车之后才发现他们停在了A市市政局前。
她连忙跟慕叔道谢,又向那位一直不见面目的少爷稍稍鞠躬,这才离开。她急于去找沈尘归,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转角,才被收回。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如今满目疮痍的A市,何婉卿还是没来由的后怕。A市如今已然是一片废墟,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稍微宽阔一点的平地都已经搭好了一座座帐篷,医护人员出出进进。
沈尘归呢?沈尘归在哪里?
她连忙拉住了一个牵着警犬的士兵,“请问一下……”
那人见了她连忙打断她的话,不由分说地想把她带到帐篷那边,她急的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好,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沈尘归在哪里?C市过来援助的沈尘归。”
“沈秘书?你是她家属吗?那你跟我来。”见他认识沈尘归,何婉卿心下一喜,连忙问着他沈尘归的状况,跟着他的脚步而去。
“沈秘书很好,你是一个人过来的?这边太危险了,家属还是不要过来的好。”他一边走着,一边回头询问着何婉卿,他身边的警犬看起来凶巴巴的,四处嗅嗅转转。
既然已经到了A市,何婉卿也不急着催他,知道警犬是在工作,于是回他道:“对,我有点不放心他,所以过来看看。”
“你这一个人过来也太危险了,还好这两天地壳稳定了没有余震的预兆……哎等等!”警犬突然用力地用爪子刨着面前的废墟,他连忙也跑了过去,随后掏出腰间的对讲机请求总队那边的帮助。
不一会儿,一小队人和一名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几人开始搬废墟,那名士兵却也记得她,转头对她说:“你就往那边帐篷走,沈秘书此时应该在里面午休。”
“好,谢谢你。”何婉卿忙不迭地道谢,随后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又找了好几个帐篷,这才找到沈尘归住的地方,她巴巴地想进去,又想起刚刚那人说他在午休,于是停下了脚步。
刚刚被警犬发现的人已经被救了出来,正被担架抬着往这边来,她不由得往担架上多看两眼。
那医生捕捉到她的目光,似是有些难为情,走到她身边悄声道:“这姑娘正昏迷呢,但是她目前是生理期,你有没有带生理用品?”
何婉卿一愣,转头望向一边躺在担架上灰头土脸看不清面目的女孩,然后呆呆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直闲置着的卫生棉递给他,有些窘迫地道:“我也带的不多,只有一点点。”
“没事……那个,”他有些难为情,“能麻烦你帮她换上吗?我毕竟是个外科男医生,怕是不合适。”
“没问题。”何婉卿也不矫情,她收好手里的东西,同他们一起进了帐篷。
她这几年来收拾整理的更为棘手的尸体多得不能再多了,只是给一姑娘换卫生棉而已,对她来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