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可以肯定，自从苏木答应来见他，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那你说说看，不过我午休只有一个小时，下午还有一个课题研究，时间有限。”苏木把随身带着的平板放在桌上，说明了自己的处境，就开始打开文档看资料，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知道，苏教授对向城令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文子昂盯着苏木，不想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很久没人在我面前说起他了，怎么的你们也认识？

仔细想想大约和我后来选择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可是据我所知他已经死了，前两年我还参加过他的葬礼。”苏木并没有抬头，继续在平板上滑动着手指，浏览着一些文件，似乎这并不一件多值得他关心的事情。

“那，苏教授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文子昂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木，想要从他的脸上看见哪怕一丝的波澜，可惜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你这话说得奇怪，还能因为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做你们那一行的，因为什么死的不重要，死得值不值才重要，不然死了也不安生。

说起来他还是的导师，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很敬佩他，可惜……

我早就劝过他，可是他是个固执的人，大概你们那样的人都固执，而且一根筋。”苏木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文子昂，眼里露出几分失落和遗憾，却再没有半分别的东西。

“你替他办了葬礼？”这倒是文子昂意料之外的事情，当年他有任务在身上，很多事情不便。

等他想到办法迂回的找到人去给向城令收敛，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原来这些事情都是苏木做的。

“不算葬礼，毕竟连祭奠得人也没有。”苏木摇头，也是十分的感慨，就连向小槐也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有没有给过你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文子昂看着苏木，心里有些不确定，或者他想错了。

“谢谢。”苏木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三明治，道了谢，用湿毛巾擦了手，伸手拿了起来就咬了咬了一口。

“没有，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离开那个地方，既然我已经离开，就不会再沾染你们的事情。

再者，就算我乐意，他也不会和我说什么，更可况我并不乐意。

他是一个严谨并且自律的人，说起来比我的父亲更替我着想，虽然我们之间不过是曾经的师生关系。

他来找我，是为了另一个人，我想你也应该猜到是谁。

我一开始就说过，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这里没有。

看来，你们实在不了解他。”苏木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嘴角沾着的面包屑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

文子昂没有再说什么，端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望着窗外因为下课铃声而从校门口蜂拥而出的人群，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不管你们想找什么，或者做什么，最好不要试图去打扰那个人的生活，我亏欠过他。

我既然答应他会好好看顾那个人，就不会再让那个人出什么差错，我虽然只是个教书的，可是我到底姓苏，有些事情说不准。”苏木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还够，就收起一边的平板开始认真的吃三明治。

“好，我尽量。”文子昂点头唇角带着几分苦笑，要不是顾忌向小槐，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找到苏木。

可是如今看起来，还是要从向小槐那边找到切入口才行，苏木应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此时的文子昂完全不知道，因为林溪儿一番含糊不清的话，向小槐对他的认知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目送着苏木进了A大的校门，陈非心里也有几分失落，他们查了这么久，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文子昂和陈非回到集团军里已经是晚上，昆峰还没睡，最近李斯老实了许多，天天跟着陈琦他们早出晚归的训练，也没找理由偷懒。

方文姝那边也十分安静，似乎料定了文子昂查不出什么事情来，也就由着他们折腾。

文子昂躺在床上半分睡意也没有，一遍一遍的回想今天和苏木见面的场景，想到人都快魔怔了，也没想出一点破绽来。

苏木这个人让他怎么也怀疑不起来，他既相信苏木说的是真的，又不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翻来覆去想到天亮也没有结果，第二天破天荒居然没有去晨练，弄得昆峰还以为他病了。

想着有林家的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