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文子昂见她神情有些奇怪,把毛巾折叠起来,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上问道。
“没事。”向小槐四处看了看,见向小文睡在离她最近的沙发上,松了口气。
“你昏迷之前打了电话给我。”文子昂楞了一下,小声的解释道。
“是吗?”向小槐也是一愣,她记得自己当时分明是打给苏木的,不过过程是怎么样的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睡会儿吧。”文子昂见她精神十分不好,担心的小声说道。
“我没事,你去睡吧,也不早了。”向小槐摇头经过刚才那么一下,她是不可能再轻易睡着了。
这一年半里,向小槐以为她已经把那些事情忘了,可是再见到文子昂,那些记忆好像都鲜活了起来。
人的智慧好像总是无穷无尽的,以前看民国时期的反奸戏码,总觉得里面的审讯过程有些夸大事实,记起所有的事情以后,才知道其实也不过如此。
几年前她接受审讯的时间近两个月,就算一天一种审讯手法也十分骇人,何况也事实并没有那么轻松。
向小槐记得其中一种就是用湿透的纸放在脸上,一张一张的叠加,直到窒息的恐惧让人崩溃。
有一次她忽然住院,林溪儿就问过从前她什么时候她有心脏停跳的事情,她一直不记得,就是因为发生在这场审讯里。
有时候她也想过,再找个心理医生催眠好了,不记得也许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这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并不是她不记得就能够扼制的,就像她一直都不太喜欢用毛巾蒙着脸一样。
这些恐惧,已经在她的身体和心理都留下了阴影,不是忘记就能解决的事情。
文子昂看着向小槐,又看看手里的毛巾,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也很沉默。
向小槐一直醒着,夜里出了两次汗,烧就退了下去。
早晨向小文醒过来之后,就看见向小槐已经能下床了,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人总算是醒着的。
向小文再不愿意让苏木抱着,哼哼唧唧的从被子里爬出来,伸手要向小槐抱。
“麦芽糖可是小男子汉,不可以动不动就哭,知道吗?”向小槐走到沙发边上伸手把小小家伙抱了过来,笑着说道。
向小文可不管这些,抱着向小槐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蹭了蹭,眼圈红红的就是不撒手。
“对不起,妈妈吓着你了。”向小槐心里一酸,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小声的道歉。
向小文哼哼了几声,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向小槐给他穿上衣服,又给他洗了脸刷牙,忙活了好一阵,母子俩才算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