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怎么和你妈妈说话的。
她到底是你长辈,再是不对,你能这么和她说话吗,没规矩。”文老首长瞪了文子昂一眼,脸色也沉了下来,文墨成拉着柳梅冉,朝她摇头。
文子昂的性子,他们再清楚不过,只是那丫头,想想心里不由又是一阵叹气。
“我去看看她。”文子昂闭上嘴,也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些,转身就要走。
“子昂,我看得出,那丫头是真的不想和你过。
你妈妈的话是不中听,但也说得没错,她既然要和你离婚,那你成全了她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
这些年你不在她身边,你了解她多少。”文家奶奶看着文子昂,忽然叫住了他,声音不轻不重的劝说道。
“奶奶,怎么连您也……”文子昂看着屋子里的几个长辈,忽然有些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别怪奶奶说话难听,子昂,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我们看得见,也看得清楚,你难道想装看不见。
你想和她耗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文家奶奶看着他,声音冷漠无情像是锥心刺骨的毒,不仅冰冷,并且痛如刮骨。
“我……”文子昂咬牙,攥紧了手指,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无可否认经历他的心确实在动摇。
不仅仅是因为几个长辈的劝说,也是因为向小槐过于冷硬的态度。
向小槐说得不错,时间会把人心磨砺得脆弱敏感,就算他心中有再多的情感,再多的不甘心,也抵不过时间长久的消磨。
“也许首长不必等那么久,少夫人的心脏正在急速的衰竭,如果在两年内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源,进行手术移植,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到时候,首长再娶谁,一个死人,就算计较,也都没有关系。”文青忽然笑了笑,捏紧了手里的鼠标,又慢慢的放松,淡淡的开口说道。
文青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悲哀。
那种感觉,像是喝下了世间最苦的药,不能吐只能吞,并且要吞得优雅,吞得像是这苦是世间最美味的滋味。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得可怕,几个人似乎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文青在。
下意识的都朝他看了过去,神情冰冷复杂,像是他要说半句的谎话,就会生吞活剥了他。
“就算能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也不可能马上进行移植,除非那个人愿意在捐献之前让血液里溶解和向小姐身体里一样毒液成分。
这和谋杀没有分别,两年之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所以各位不必担心,首长很快就自由了,也许根本不用等两年。
只要少夫人的病,再发作个两三次,心脏的衰竭的速度就会成倍的增长。”文青笑着,目光坦然清澈,脸上的神情却是冰冷的。
看见文子昂脸上惊恐不安的神情,他忽然有种解气的感觉。
有些人天生就高高在上,而有些人的牺牲成全,不过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向城令是,文瑜是,就连向小槐也是。
“文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文子昂几步走到文青的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来,恶狠狠的问道。
刚刚他们在办公室里说了那么久的话,这些事情,他可是一个字也没提。
既然没有提,就是打算有心瞒着他,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
“首长,您失态了。”文青拉开文子昂的手,神情淡淡的,像是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还有急诊,各位不如换个地方聊,失陪。”文青整了整身上的白袍,从文子昂身边走开。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已经申请了调职,从明天起文老首长的私人医生会换成文鸢。
所以今后首长们有什么身体不适,请直接联系她,抱歉我恐怕不能再为几位服务了。”文青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文青走了出去。
昆峰愣愣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从没见过文青脸色这么难看。
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张了张嘴,也没敢问。
向小文一边啃着炸鸡腿,一边让向小槐给他揉被攥红的手指,两只小短腿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
“妈妈,那个漂亮小姐姐我还会见到她吗?”向小文很是忧伤的看了一眼,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很沉默的向小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