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了想，联系了程瞻。

“喂？”那头很快接起，是程瞻粗犷的声音，“哪位？”

“文素苡。”文素苡简单地自报家门之后就开门见山，“你对彭冰动手了？”

“是啊。”程瞻很坦然地承认了，“不过我可不至于浪费自己的时间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有人花钱请我的。”

“靳承？”文素苡明明已经从彭冰的口中听过了，却还是想在程瞻这里确认一遍。

“你知道了？靳承还拜托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我知道了……”文素苡没有再多说什么，正准备挂电话，却突然想起来，“等等！我能不能知道……你对彭冰都做了些什么？”

“给她扎了点海洛因。”程瞻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吃吃饭那样的小事。在文素苡看来却真的是惊天动地了。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文素苡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了。程瞻自顾自说下去：“上瘾了。你以为她凭自己就能戒掉？她要顾全面子又不可能去戒毒所……呵。”

“很过分，程瞻。”

“过分？”程瞻感觉脑袋有点疼，“别当烂好人成吗？你是不是忘了她曾经想怎么对待你？”

文素苡说不出话来了。程瞻说的都是事实啊，可能也是因为彭冰没有得逞，所以她没有那么深的体悟，如果彭冰得逞了呢？她还能像现在这么云淡风轻吗？

这么一想，文素苡也就不觉得那么过分了。罪有应得。

程瞻就在那头静静等着她，也没有挂电话，许久，才开口问道：“想明白了吗？”

“……嗯。”文素苡忘了程瞻看不见，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想明白了就好。只不过在你眼里，我应该依然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吧?"程瞻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

“不会。”文素苡也笑着，“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

……

这边，彭冰走在街上，沐浴在阳光之下，却突然感觉周身发寒。下一瞬间，她感觉仿佛又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眼前还仿佛出现了幻觉，一会是靳承，一会是程瞻，一会是文素苡……

这是毒瘾犯了。彭冰凄凉地笑着，忍受着犯了毒瘾的痛苦。跌跌撞撞地走着，眼前却越来越不清晰，最终终于倒在了大街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看起来非常难受。

有好心的路人看她这副样子，围在她身边念念叨叨。

“要不要叫救护车……”

“送去医院吧。”

“不敢乱动啊，不知道是什么病，出人命怎么办。”

“讹不上你吧？看她穿的挺体面的。”

“……”

而此时彭冰连意识都涣散了。最终，她还是被好心的路人送去了医院。她刚到医院就清醒了过来，毒瘾的劲还没过，却有些意识了。

“这是哪?"

"病人你不要乱动！我们将对您进行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检查……

“不！不要！”彭冰当然不敢接受检查，如果接受了检查，自己染上了毒瘾这件事岂不是要人尽皆知了吗？！

“不！我要离开这！不要拦着我！”

“哎，你……”

彭冰跌跌撞撞走进了红灯区。这里不仅仅有色情服务行业，也聚集着非常多的违法乱纪的小生意人。

她随便挑了一家进去，抓住酒保就问：“谁有货……谁……”

酒保在这片地方工作久了，什么人没见过，一看就知道彭冰这是毒瘾犯了，给她指了条明路：“喏，角落那个，看见了吗？对，就是黑衣服那个。他手上有货，去找他。”

彭冰意识太涣散，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冲着那个黑衣男人走过去。

“有……有货吗……”

“有啊。”黑衣男人眼睛一亮，“你有钱吗？”

“有！”彭冰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给他，“救救我……救救我啊……”

“不过光有钱还是不够啊……来陪我，怎么样？”

“随便你…随便你做什么……只要你救救我……”

……

文素苡这边刚挂了程瞻的电话，袁南就打电话过来了。文素苡接起来：“袁南。”

“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程瞻。”

“我正想问你呢，听助理说，你从程瞻那回来了？”袁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