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转过身朝哭陵人看去,却原来是吉大宽,他得到吉大容的死讯从六河沟煤窑赶来了,来为兄弟奔丧。
邓昆看到是吉大宽,上前拉起了他:“宽哥,大容哥虽然死了,但你不必为他伤心,他是英雄,敌人对他割肉挖心他也没有失掉民族气节,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啊。”
吉大宽认识邓昆,当年吉大容与邓昆一块到六河沟找他时他知道两个人是把子。如今亲兄弟已死,就把邓昆当作兄弟,一把抱在怀中说:“昆弟呀,这世上我可没有一个亲人了啊。”
邓昆说:“大宽哥,你错了,这不是小凤嫂子吗,他还活在人间。”
吉大宽听了惊得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郭小凤。
邓昆说:“当初小凤姐挨了齐天的黑枪,可她没有死,以后当了国民党的中校参议,如今又成了八路军的县大队的政委了。”
吉大宽说:“啊,是这样。”试试探探地走向郭小凤。
郭小凤仔细地看着吉大宽,看他一步步地走来,对他说:“对,我是郭小凤。”
吉大宽说:“小凤,真的是你?咱们是夫妻呀,你跟我回家吧。”
郭小凤说:“对,吉大宽,我曾经嫁过你,可是,当我被人抢去时你在哪里?当日本鬼子的铁蹄踏遍北蒙时,人民群众惨遭蹂躏你又在哪里?当我和大容兄弟跟敌人浴血奋战时你又在哪里?当大容和邓昆兄弟到六河沟找你时,你知道家乡的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中时你又有何等作为呀?”
吉大宽说:“可,我们还年轻啊,还得过日子啊,不挣个钱怎么生活呀。这些年我一直下煤窑,我都攒了一百块大洋啊。”
郭小凤说:“可你知道你挖出的煤又有多少运到了小日本呀,燃红了人家的高炉,造出枪炮子弹又来打中国人哪。你是个男人,你的兄弟大容也是个男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象大容一样拿起武器去铲除人间不平啊。你是个草包,软蛋哪?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又如何会让别人过上幸福生活呀?”
警卫员牵来了战马,对郭小凤说:“政委同志,部队走远了,请你上马。”
吉大宽一下拉住郭小凤的手说:“小凤,以前都是我不好,往后我要向大容兄弟学习,也扛枪打日本。”
郭小凤抽回手说:“嫁给你的那个郭小凤被人家给撂黑枪了,咱们的事早就算结束了,你还是再娶个女人爱怎么活怎么活吧。我呢,还有许多事要做。”
郭小凤说过接过马缰翻身上马,转身对邓昆说:“昆弟,上来,战友们在前头等着咱们呢。”
邓昆一愣,随即飞身上马,紧紧地抱住郭小凤,郭小凤放开马缰,战马就驮着他们俩飞快地向前奔去。树木从他们身边闪过,大地在他们脚下踏过,他们却一往无前。他们的前方是一轮将要喷薄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