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作祟吧。他喊出了这句话后,便感到深深的后悔,他知道此时此地不应该有这种形式的话语传出。
女精灵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而后又再次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那门扉外,却幽幽传来一句轻柔的话“在这里,收起你的贵族仪态吧,它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三天后,展叶红被带离了医馆,丢进了卡迪亚城门附近的一处马厩里。与马匹作伴,如今,他已经需要承担奴隶应当承担的工作了。当然,与被发配到矿场工作的劳尔相比,展叶红清扫大街的工作已经算得上是个极为轻松的活计。但是,他仍旧倍感屈辱。
每天里,都有无数经过他身旁的卡迪亚人向他倾吐着口水,丢掷着杂物。然后就那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喂!你个色西猪,现在你是我们的奴隶啦?你们不是要来奴役我们吗?”
在旁边负责监视的鹰罗士兵的皮鞭下,展叶红紧咬着牙,将这一切羞辱都慢慢的咽下了肚子里。此刻,他没有资格愤怒,他唯有努力的活下去。
“砰”的一声,鹰罗士兵不耐的拍了拍手,将展叶红那黏稠的已经泛绿的食物丢弃在他的脚边,而后厌恶的走远。展叶红就在马粪堆旁,默默的捡起那已经崩裂的木碗,将手在衣服上磨蹭了一会儿,方才抓起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些比猪食强不了多少的食物,却被他一口气全都咽了下去。而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没有这些东西,他就活不了多久。
“吱呀”
落日的余晖慢慢的照射到马棚里,又一天快要结束了。城门在一阵兴奋的叫喊声中缓缓的打开,又一队鹰罗骑兵队伍逶迤的走了进来。这是一个月中,第五批返回的士兵了。
“看来,这次远征是彻底的失败了”展叶红放下木碗,用身后的稻草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同时默默的在脑海中想着“也不知道,这次远征能逃回去的,有多少人。”
其实,在开始时展叶红也曾对这次远征的前景看淡。七万人的军队仅仅准备了不到一个月便仓促出征,而且德姆元帅也不知道派了一个什么样的将领来指挥这次远征。最起码展叶红这个前锋军团的百夫长就到现在都不清楚那个指挥官的名字。只是,在对征服的强烈渴望和军人的荣誉中,他才积极的响应远征,率军出战。
“现在想想,我真应该听父亲的话,先停了军职去读个大学的”展叶红惨然一笑,再次反身躺倒,嘴里习惯性的叼起一根金黄的稻草。翘起二郎腿躺倒在充满马粪味的草堆上。一边看着落日的余晖,一边听着脚踝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个女精灵说得十分准确,刚好一个月的时间,展叶红的伤口便已经结痂脱落。一层粉色的新肉正在慢慢的生长着,而展叶红也便不用再为伤口化脓而死的事情担心了。况且,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暂时适应俘虏的生活。套在他身上的高级禁锢镣铐是特殊定制的,可以将被扣押者体内的斗气全都禁锢在身体之内。再加上此刻展叶红已经身处敌国腹地,因此他倒也没有再敢动逃跑的念头。
因为战争结束,所以民众们对于复仇的快感和胜利的喜悦感也在慢慢的消退。虽然茶余饭后,展叶红总能从大街上看到以这次色、鹰两国战争为脚本演绎故事的游吟诗人,但是大部分的民众又重新回到了以往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市民们都忙的很,渐渐地,主动来找展叶红麻烦的民众也就不多了。
而人们也似乎习惯起来,有这样一个奴隶,每天替他们清扫街道,倾倒污水垃圾。
此时,展叶红也摆脱了刚刚来到卡迪亚的那副邋遢容貌,面颊隐隐有了血色,略显干硬的皮肤在偷偷借着雨水洗过一次之后,也慢慢恢复了原本的弹性和白皙。只是一头色西人特有的长发,被展叶红用草绳扎成了马尾,飘飘荡荡的垂在脑后。磨损脱落的眉毛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浓密。若非身上那件早已污秽破损不堪的色西军服和脚下的镣铐,他一定会被当成一个相貌清秀的书生。
“诶呀,原来我们的俘虏中,还有一个小帅哥哦!”忽然,展叶红抬起了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说话者。那是一架刚刚进城的宽敞的四轮马车,马车上的装饰极为华丽,金黄的流苏被粉红色的丝线缠绕在车窗的外沿,看样子就是贵族出行的用具。从车窗中探出了一个戴着白色遮阳帽的秀美头颅。
“列琳娜!快走吧,你的叔叔我的爸爸该等的急了!”那个女子的旁边,有一个穿着贵族紧身装的少年在不耐的催促着。不过,叫列琳娜的少女似乎对展叶红的兴趣要远远大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