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在脖颈停留,思绪却越走越远,幸福时伫时丧,哪里才是开始,哪里才是结束?也许快乐的东西总是深藏于回忆之中吧!上天赋于一段幸福,同时赐予一丝愁怅。很多东西,都在不经意间想起,想起的时候才明白是自己不小心放弃,放弃了却再也无从拾起。
四周依旧鸦雀无声,连一丝呼吸都听不到,仿佛偌大的南鹰楼只有他们四个。才狼眯起眼,手已不动声色地按上腰间一个凸处。
左丘宸知道那里藏着世间罕见的能杀人于瞬间的暗镖。缄默,但手上的剑却轻轻划过汪雪樱的肩头,一丝血腥迅速飘进汪雪樱的鼻中:“嘶!你干什么?我不是已经照做了?!”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倒霉,老是扮演类似被威胁的角色,动不动还可能被伤得体无完肤。
“可是有人好像不是很安分呢!”
无法,才狼只得垂手退后,眼睛自始至终盯着左丘宸,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左丘宸却无暇他顾,低声一再嘱咐身后的尉迟楚柘小心,手中掐住汪雪樱的力道又加深了些:“让他也退开!”
“你,你也退开!不准上前。”
尉迟楚柘依然靠着左丘宸的背,全心戒备,他还不确定暗处会不会有人突然再发暗镖。拿剑的手已攥出冷汗。而此时另一只手,一只和自己一样汗淋淋却稍微温暖些的手,突然伸出,绕过身侧,迅速有力地握了一下尉迟楚柘的手。左丘宸静默地,完全按自己的喜恶与心情来咂摸,品味尉迟楚柘表情中的细密与疏淡,浓烈或寂寞,潮起潮落。
电光火石,弹指灰间,带去了尉迟楚柘大半的紧张压迫感。现在的他,很忐忑也很安心。忐忑,难免,安心,的确。一想到左丘宸一如小时候那般保护自己,不惜与南鹰楼为敌,不惜孤身犯险,尉迟楚柘便觉的踏实。这人,也许傻也许呆,也许愚蠢直白到无以复加,却让他无比安心,安心到可以托付性命。没有永远的幸福与快乐,幸福与幸福的比较是痛苦与痛苦的均衡。因为有了无聊与寂寞的存在,所以当幸福的时候,尉迟楚柘总能感觉快乐。
左丘宸略微后仰,整个背全贴上他的,感应那隐隐热度,感应那隐隐心跳,尉迟楚柘笑了,鼻端处更是香软无尽,身骨欲酥。
……
感觉时间总是在当事人很小心的时候慢慢流淌,在稍微分心之时飞速流逝。一回过神,才发现已经过去挺久。
“进去!”
刚一跃入,即有暗门关闭,将尉迟楚柘和左丘宸封禁幽暗世界。里面实在太过窄小,只是恰好够他俩鼻尖对鼻尖身贴身地站直,东南角另有一柱捆绳粗细的光线自顶端照进,想必是通气孔。
尉迟楚柘四下瞅瞅,明白这是藏身洞。可左丘宸为何如此清楚南鹰楼的格局,刚刚一路撤离的时候,仿佛轻车熟路。而且为何不走密道,而要躲在此处做瓮中之鳖?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迷茫地对上左丘宸的双眸,心中的疑虑似乎一点点散去,却又重新汇聚在心底更深处。
黑暗似乎也决定了心情的流落,就在现在,也许是在刚才,一股淡淡的落寞渐渐从心底深处弥漫开来,越来越浓,越来越深,于是感觉心情仿佛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底在哪里尉迟楚柘自己也不知道。
正思忖,墙外忽传一阵嘈杂,大概是被密道开启之声引来的杀手。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刚刚打了个照面的男子:“你、你、你,你们几个从这洞口下去,与密道那头的人前后夹击,活见人死见尸!”
尉迟楚柘恍然大悟,遂感慨左丘宸的心细如发。果然下一刻,才狼已然下令:“你们去担水,统统灌进密道,此暗道两端高中间低,不出一个时辰,管教藏身之人全部溺毙其中。”
虽尚难预料自己的未来,但尉迟楚柘还是对左丘宸报以感激一笑,手也随即轻轻握上他的,指尖在他掌心划出一个“谢”字。不料竟引得左丘宸一阵战栗。尉迟楚柘以为左丘宸是怕痒,便收回指尖,改作满手回握。意外发现他的手心是发烫。人是热的,空气也热傻了,竟然没有一点点流动的迹象。
尉迟楚柘赶忙仔细查看他面色,这时却觉察左丘宸的眼睛一直斜往角落,根本没在意他。他更觉奇怪。以额贴上他的,想测测他的温度,左丘宸无处可退躲不开,只得转过头来回应似地贴上他的:“公子?”
时间流逝,通风孔里漏下的澄明月光泄露了时辰,月光透过通气孔直直地照射进来。眼前是淡淡轻柔飘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闲着无趣,左丘宸不禁思索:究竟是天际不错还是地狱更好。曾耳闻天上里到处都是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