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随着小臂慢慢的向上爬着,所过之处都将皮肤撑的鼓起了一个小包。
原先被割出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墨羽诗放开了一直抓着他的那只手,将匕首扔在桌上便匆匆离去了。
寄主看着还在自己身体里为非作歹的虫子笑的宠溺到不行,随后将挽起的袖子拉下,也不处理伤口便靠在了原先坐着的角落。
他进来的时候明明一直坐在这里,好不容易将这里暖热了的,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又冷的刺骨。
一直都讨厌夏季的炎热,此时却发现原来自己比起热更讨厌冷。
“记得哦~不可以直接干预事态的发展哦~”感觉到压制住自己的力量消失,秦洛君抿了抿唇,拿起被墨羽诗扔在桌上的剪刀,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可以包扎的绷带。
毫不犹豫的将衣服的里衬剪成条状,一边拉起寄主的手臂卷起衣袖。
大概是寄主的肌肉紧致,虫子这么半天也才爬到了后臂。秦洛君将匕首在上面比划了一下,随后拿起绷带正准备将虫子束住便被寄主握住了手腕。
“我帮你将它弄出来。”这个虫子显然是有目的性的在行动,若是到达了目的地怕是再难取出来了。
“若是你替我取了,那这痛我岂不是白受了?”寄主闭着眼,将头扬起轻轻的靠在墙上。
“古有秘术,可还魂。需奇异蛊虫,通体无色,可见其腹。另选一男子,开口引虫,至心而息。”略微换了一口气,寄主继续说道,“蛊虫食男子精血,需七日便可成。需取,则再开其口,虫出。红色为可食,三日为引,此为邪,可改天命,谨记后人莫用。”
“以身养虫者,取虫而暴毙,以魂祭天。若不亡,则以身立罪,无妻妾子嗣,不可人道也。”
是了,从看到那个虫子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那是蛊虫,这些是他那日去藏书阁在里面看到的一本书里面所写,当时只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便将书从新放了回去并未在意。
“反正他养我这些年的目的也是如此,我死了后你和小姐姐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蛊虫在我身体里不会伤害到她的,只要不接管身体便也不会疼。”
“所以,由我去罢。”
秦洛君将匕首扔开,执起寄主的手将还在流血的伤口处血迹擦了擦,随后将绷带慢慢的缠上去。
这里没有药,但是这样可以让血少流一些避免感染。
“你对她真是极好的。”感觉到了秦洛君的动作,寄主抓着他的手松开,而蛊虫还在坚持不懈的往前爬着。
“你本可不用如此。”
“我这是在还债啊,小姐姐不是说了吗?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
嗯,这的确像是明稚凡偶尔会说的话呢。
秦洛君将手上沾到的血迹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和寄主保持了一些距离坐在了旁边。
“说点什么吧?我好像有些乏了。”
“那便歇息吧。”
“若是我歇息了,那么受罪的就是她了,你可舍得?”
舍得吗?
秦洛君再次沉默下来,如此不是和上一世一样了吗?
大概唯一不同的便是,上一世的寄主十分的不甘愿,而这一世则是坦然接受了。
“你可恨他?”恨他步步惊心居心不良了多年,只为了用他救他自己的心爱之人。
“恨!”说不恨怎么可能?但是比起恨他却更爱他,“不过,如此我也算是解脱了,这世间本就留我一人,如此更是了无牵挂。”
七日只是弹指一挥间罢了,就算是在这阴暗磨人的地牢中也是如此。
每日三餐的饭菜都会准时送来,只是墨羽诗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寄主每日都会将饭菜吃食干净,但是人却明显的消瘦了下去,胸口处微微鼓起了一小块,不用说他们也知道那是什么。
蛊虫每次进食都会带来剧痛,秦洛君体会不到那有多疼,但是每次都可以看到寄主身上暴起的青筋以及蛊虫进食完毕后所滴落下来的冷汗。
明稚凡偶尔在寄主疼昏之后接管身体都想将那蛊虫剜出,去他的所爱之人,去他的救命之恩,她才不想理会!
只不过每一次都被秦洛君给强拦了下来,随后明稚凡便会哭叫打骂他,秦洛君都一一接受,在他俩都累极睡熟后将手臂裂开的伤口从新包扎清洗。
墨羽诗在第八日的清晨来到地牢的时候几乎认不出,寄主本就是少年的身子,纤细到不行,如今更是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