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树下那个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知是不是脖子僵持太久不太舒服,在树下冲我伸出了手,“下来我们谈谈。”
我不依,“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他看我的眼神我不喜欢,那种满是侵占和野性的眼神,丝毫不像是刚刚那个听起来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人。
扮猪吃老虎……
“你不好奇我?”
“好奇什么?”我不喜欢多话的人,更何况还是如此的多话恬噪。
一直低头也是很累的,我干脆靠在树上不看他,只听。
“作为王后听到了这等秘密,臣是不是应该对您灭口呢?”
树枝微微一垂,他已经上了树,正好站在我的对面。
“哦?”这等威胁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我本就不依靠他。
那人看我的眼神更为有趣,像是小孩遇到了自己看中的玩具。
“我叫做岚,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墨岚一跃而下,只是片刻便没了踪影,我的目光瞟向前方那一抹黑,了然。
魔尧经过树下的时候似是有感应的一抬头,“你在树上干嘛?”
我目不斜视,“看风景。”
魔尧似是笑了笑,跳上树来将我抱起,“今日可有用膳?”
我自知挣脱不过,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没有。”
“回去便替你传膳,想吃什么?”
我不语,末了将我做出的决定说出,“魔尧,我想回冥界了。”
揽着我的手松了松,随后又收紧,“为何?因为昨夜吾太粗鲁了吗?”
我抬起头看他,只能看到那坚毅的下巴。
昨日的胭脂水粉味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我有很多想问他的,却又问不出口。
说什么呢?你到底为何这么对我?
如今我们二人是夫妻,他这样倒也没有什么。
问他为何会有其他女人吗?
我本不是因为爱而和他成婚,又怎能计较?
明明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明,却为何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吾不允……”
魔尧好像不记得我昨日冲动之余说过的话,如此最好,我不用费尽心思去解释。
我们沉默的到了屋内,凌乱不堪的床铺已经被宫女收拾妥当,只余下一块红布放在桌上,上面的血液已干,变成了黑色。
这好像就是在提醒我,昨夜发生的一切。
魔尧面无表情的将桌上的红布拿走收起,随手摘下面具放在一边。
“昨日……吾中了药,所以……”大概是魔界之王还中招有些不耻,魔尧的脸有些红,我却了然。
怪不得昨日会碰我,原来是中了药神志不清。
突然就想到了树下那个难以捉摸的男人和那个老臣,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在口中滚了一圈,却还是没有出口。
一方是血亲大臣,一方是我,他会选谁不言而喻。
所以,我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许久没有回去,我想回去看看。”远离他的话,我就可以冷静下来。
我错过了三百多年,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他所说的那个前世今生。
我希望是,也希望不是,所以我希望回去问问我的爹爹和娘亲。
魔尧看了我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何时回去?”
我知道他是妥协,“现在。”
魔尧的眼中闪过什么,我看不清,他连着说了几个很好,替我打开了通道,“若是想回来,吾便去接你。”
我点了点头,最终还是连头都没有回的走掉。
或许我这样很任性很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但是……
我不想和他吵,也没有资格去和他吵。
三百年未回来了,冥界虽说变化不大却也多少变了些,比如这处的腊梅,原本只有三两枝,如今居然已经成林。
冥界的结界已经加强,所以魔尧送我来的地方应当离家不近。
我本就不着急回家,慢慢的踱着步子前进,将所看的一一记下。
冥界比起魔界空气清新了许多,我却闻着有隐隐的刺鼻。
这处……好像最近恶鬼泛滥……
虽说有爹爹和娘亲在我这个想法基本属于妄谈,但是这四周阴暗加重是不假。
家中的阁楼倒是未变,外面那一大片白色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