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浅浅的嘲讽的笑。发丝从他的肩后垂落在雪白的衣襟上,他清俊从容得不像一个凡人。
修长有力的手指把那些锁链摇曳得腐朽生响,他道:“被绑在这里,而后被割破手腕,鲜血顺着这些血槽往外流淌。”他眉目淡淡的,回忆起过去也能平静地面对,“毕竟我是姬瑶最后一个血脉,他仍不死心,想要再拿我试一试。”
九渊说的他,无疑是指皇帝。
“割了好几次,没想到我的伤口便很快就愈合了。玄明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便只好在我手上不停得割下伤口,让我不停地流血。”
那个时候玄明就已经是北衡的国师了,想必这个阵法正是拜玄明所赐。那些人毁掉了北九渊的族落,杀害了他的亲人,他的所有憎恶和厌恨都平寂在了岁月里。
“那时候我才九岁,”清池一步步胆战心惊地朝他走去,生怕他每多说一句话,就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血淌出得多了,玄明也没有想到,血气飘了出去,引来了八方祟乱。玄明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祟乱平息。那时我才知道我身上流的是纯阳之血。拥有纯阳之血的人,身体终年冰寒容易被惦记,是为不幸,但也正是这一身纯阳血,救我一命,至此他们再不敢拿我做血祭……”
北九渊语气清浅宁淡,没说完,清池便冷不防跑过去,狠狠抱住了他。她比他还害怕,浑身颤抖得像个筛子。
为什么要说这些?要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
清池只觉得,心口痛得快要僵硬麻木了。她是不是不该提起九渊的童年,不该让他去回忆那些痛苦?
“九渊,我错了……你别说了,那些都忘掉好不好?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