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床上,侧身躺下,抱着她在窄窄的床上,也闭上眼睛。
……
阮明珠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当病房里只有她和唐奕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看见他盯着电脑手指如飞地打字。
他显然很忙,说不定筹划的事业正处于最紧张的阶段。
两人极少说话,除了寥寥几句的对话。
“要做什么?”
“上厕所。”
……
“喝水吗?”
“不用,谢谢。”
……
“睡了。”
“嗯。”
……
第三天。
阮明珠在床上发了良久呆,视线不经意又落到唐奕晟和他的电脑上,默然半晌,开口说:“你要是忙,就回湛城吧。”
唐奕晟指骨分明的手指顿住,抬头望过来,幽暗的眸子静静的,“待葬礼结束,我们一起过去。”
听到葬礼二字,阮明珠的心猛抽了抽,手指不由自主掐进掌心。
薄唇颤动,“她不是自杀。”
唐奕晟慢慢将电脑盖上。
过去坐下,看着她。
“我去警察局看过了,没有证据说是他杀,她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留下的痕迹。”
阮明珠的眼泪猛然涌出来,“不可能!”
唐奕晟平静地说:“现在都只讲证据。”
“她挣扎过,我知道!”她的声音不觉提高。
“挣扎过不奇怪,”唐奕晟脸上依旧毫无波澜,“过量的安眠药不一定让人顺利沉睡,因为胃部被灼伤,有可能产生呕吐和痉挛,如果胃液进入气管或者呼吸系统受到抑制,就会窒息。”
眼泪滑落阮明珠的脸颊,她的肩膀颤了颤,捂嘴哭出声。
“不,她不会自杀,她说过不会吃超量!”
唐奕晟默了默,“她喝了酒,所以有可能判断失误。”
“是酒有问题!”阮明珠激动地喊。
唐奕晟望她半晌,倾身过去拿纸巾给她,“酒是有问题,因为她把安眠药放进去一起喝。你不要再想了……”
“难道不可能是凶手将过量安眠药放进酒里?”阮明珠狠狠瞪着他。
“酒杯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而且有医院的记录证明,她之前就有将安眠药跟酒一起服用的行为。”
“她是有过这样,但她说过不会吃过量的安眠药!”她分辩。
唐奕晟就沉默地看着她。
阮明珠抽了抽鼻子,绝望地与他对视,显然他认为她的话没有说服力。
“她不可能甘心这样死!她这样死了对谁有益!这样死了就是彻底认输!”她又变得激动,眼泪迸出来。
“你不许她累了,所以认输了。”唐奕晟又抽了些纸巾,直接替她抹眼泪,眸色很沉,“不要再乱想了,现在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得对我的孩子负责。”
阮明珠呜呜地抽泣着,虽然努力了,但很久也没能平静下来。
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办理出院的时候,阮明珠坐在那失神。
阮家来了通知,说已经定下葬礼的日子。
唐奕晟走进来,“走了。”
阮明珠抬眼,慢慢站起来。
……
葬礼上,唐河森也过来了。
他向儿子和阮明珠走去,绷着脸。
“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语气极为不好。
唐奕晟很平静,无视父亲锐利的眼神,淡然说:“现在我已经不吃唐家的饭,您已经没权利管我。”
“呵!”唐河森怒极而笑,“看来我得连你妈和你弟住的房子也收回来!”
阮明珠不禁望向他。
然而唐奕晟脸上波澜不兴,“您高兴。”
唐河森被气得呼吸乱了乱,勉强压下怒火,脸色阴沉得可怕,忽然狠狠地扫向阮明珠。
阮明珠不愿意与他刀子一样的目光对上,冷漠地垂下眸子。
葬礼结束,阮明珠望眼养父的方向,他看起来很冷峻,但她知道他心里半点伤心也不会有。
“我要去收拾我妈的东西。”她收回视线,低声说。
唐奕晟没说话,握着她的手。
阮家。
见他们过来,阮绮婷站在边上,眼神黑黑地盯着。
阮明珠不看她,直直上了楼。
养母的房间已经收拾过,东西凌乱地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