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穿着红色的围裙,双手捧着餐盘,两份颜色看起来有点焦的蛋包饭静静地躺在盘子里,热气缠着香味,如他此时的幸福。
如果人身体有光,那楚骁此时的身体必然散发着强烈的光环。
他想象着苏念北吃到这份早餐的表情,如果她敢呲牙咧嘴,他一定狠狠拍她的屁股。
房间里,苏念北刚刚醒,眸光转向窗口,有阳光从粉色的窗帘里透过,花色印在脸上,阴影和光明将容颜渲染得更加分明。
设计这样的窗帘,是想让人感受到阳光吧。
不像酒店那样的厚重,遮光,质地看起来是丝绸的,价格不菲,想必就是为了这时候她躺在床上感觉到的这种光阴流转,如身仙境的美感吧。
门把轻轻地动了,苏念北扯起被子遮住了脸。
刚才自己应该离开这的,不应该再躺在他床上,这时候见了,要多尴尬。
昨天的气息还留在床单上,声音还在耳朵边吟唱,还有肢体的盘绕,每一个动作的亲密和温柔,被子下的苏念北身体灼热起来。
“被我的未婚未睡了,感觉有这么好,留恋不舍,还在被子感受那种温存?”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闯进耳朵,苏念北惊了一跳,迅速扯开被子。
女子齐耳短发,烫得份外的服帖,每一缕都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女子的靓丽。
她的额角有一处刺青,妖娆的凤凰尾,青色和蓝色的混合非常的协调,不仅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还凭贴几分野性。
五官很精致,就是挑不出毛病那种,显看上去,女子的阴郁太过活力太少,像是常年独居的结果。
她说话的时候,中文显得生涩,显然是长年在国外居住所受影响。
是谁?未婚夫,那就是美国那位回来了?
苏念北暗忖,前几天听张以姗说过要让她回来,这么快?
这么说,她是爱楚骁的,以后她要多一个对手?
“谁是你的未婚夫,你擅闯别人的房间,不觉得有些失礼?还是国外就是如此的开放,不尊重别人的隐私?”昨夜的事情苏念北也不记得有多疯狂,她的衣服凌乱地堆在桌子上,这时想不要被她看完又穿好衣服,显然不太可能。
扯着被子到胸口,想要借被子移动,不料那个女人大步走过来,从桌子上抓起衣服就扔到了床上,“穿好你的衣服,现在就滚,别跟我说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像你们这么放浪形骸的女人还顾得上隐私?”
“我不习惯别人在场换衣服,你出去……”苏念北和她僵持,并不是因为她想夺取什么,如果楚骁也爱他的未婚妻,那她退出就没有什么说不过去。
女人不由分说,扯起被子狠狠一扬。
苏念北的身体突然就展现出来,像是油画画家笔下的温润少女,如完整无暇的璞玉,如用最细腻的芙蓉玉打造的雕塑,光滑、柔美、富有活力。
阳光之下,那丝如婴儿一般的纯美毫无亵渎之意,反而让人感受到纯净。
付伊笙先前的淡定与不屑突然变成了愤怒,她身上的无一处完好,百分之五十的瘢痕已经让她永远失去了穿露背装的机会。
但这些都比不上她看到楚骁跟一个身体是白璧无瑕的女人来的嫉妒和恼火。
她有一种想上前撕碎苏念北的强烈情感,他凭什么这么负心?
楚骁推开门,端着餐盘热切地说,“小丫头,起床吃早……”
他看到的就是刚才那一幕,那个让他销魂,令他安眠的人儿正怒目注视着另一个女人,而另一个女人正是楚骁躲避了多年,从美国逃回中国,若干年没有找女朋友的付伊笙。
楚骁冷静地把餐盘放到桌子上,走过去,从眼中含泪的付伊笙手里夺过被子,轻轻地把苏念北裹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你一会先回去!”
苏念北看了一眼楚骁,他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深沉,仿佛有人把他带入了地狱一般。
“我知道!”苏念北很听话的答应,有时候人的残忍并不在于刺他一刀,而在于他本身就处在地狱时,你还要给他诛心一般的残忍。
到底,苏念北还是没有忍心,她转身收拾衣物,准备穿好就离开。
两人旁若无人地看了一眼,楚骁对身后的人说,“伊笙,我们出去谈!”
付一笙扬开楚骁的手,愤恨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厌恶我,从美国躲到中国,一躲就是六年,这六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来看一眼我,看一眼你亲手打造的这个我?”
楚骁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