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勾唇笑了起来，他想想，也是，以前他唐西川把程灵漾伤得那么深，别说是受伤了，她可能会在心里默默地诅咒着，巴不得他死吧。

想到这里，唐西川眼里燃起的光芒忽然就灭了下去。他不知道程灵漾会恨自己恨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如果仅仅是这样，两人之间的话题就算终结了，可是这个时候程灵漾却忽然说了一句话，她说道：“唐西川，我恨你，好恨你，可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活着。”

“为什么？”

“只有你活着，才能继续被我折磨。”

“……”

唐西川的额头慢慢滑下三道黑线。虽然程灵漾的话语半真半假，但是这却是两人在国内相遇之后第一次坐下来好好的谈心。

没有争吵，没有再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陈家人让程灵漾吃瘪，似乎也把她的性格磨平了些许，不再那么尖锐得张牙舞爪地想要去刺伤别人。

此时此刻，两人似乎都暂时地放下了心中的往事和不快，肩并肩躺在草坪上，就像是许久不见面的老朋友一般聊天。

仰头是星空，身旁就是那个心中的她，这种感情真好，让唐西川不禁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程灵漾，你……最近是不是都过得不快乐？”

唐西川犹豫了很久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害怕程灵漾会认为自己是在套她的话。实际上，他在国内见到程灵漾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很想问问她……

你过得还好么……

只是，每次他和程灵漾见面，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不欢而散，也就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聊聊，而今晚，程灵漾似乎有些情绪脆弱，竟然回应了他。

“还好，陈科对我是最好的，他从来不会因为小事和我闹别扭，也都什么事情都让着我。而且……”

顿了顿，程灵漾还是将犹豫的事情说出口，他说道：“陈科是个好人，值得嘉许的是，陈科一直都很君子，从来不会强迫我，也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闻言，唐西川怔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声音自然也随之提高了好几度：“你是说，陈科他没动你？”

“没有。”程灵漾扭头看了看唐西川，忽然扯着嘴唇冷笑了一下，说道：“陈科从来都不会对我做不想也不喜欢的事情，他不像你，唐西川，陈科真的比你好太多了。”

“是，他君子。”

唐西川附和着，心里却在想，陈科也真是当了五年的王八了，娶了一个不能动的女人，这每天该得要多煎熬啊，毕竟当年陈科是为了程灵漾连双腿都能舍弃了的，可是到头来却没有尝到半点甜头。

一方面，唐西川很是意外，在心里同情着陈科，但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得到程灵漾的心。

——他不是圣人。

陈科可以为了程灵漾，一心一意只为了她好，丝毫都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陈科真的把一切都做到位了，比自己这个前任丈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虽然唐西川还爱着程灵漾，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追求程灵漾。

“灵漾，你……心里还有我吗？”唐西川的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一点都不像他往日里的强硬风格。

也许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总是会变的有些患得患失的吧，唐西川也是如此。

从程灵漾说出陈科这五年都没有和她行驶夫妻之实的那一刻起，唐西川的心里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想，如果程灵漾真的把自己放下了，又怎么会不敞开心扉去接受陈科呢？

毕竟陈科对程灵漾的好是有目共睹，如果一个女人真的已经满目疮痍，像陈科这样温暖又体贴的人，应该会被女人当做是获得幸福和归属感的最佳归宿吧？

唐西川问了话，凝神屏息，静静地等待程灵漾的回答，她没有立刻回话，似乎是在想什么，眼睛也不看着唐西川，而是看向远方的风景。

其实，程灵漾的心里也有挣扎。

可面对唐西川的狼狈，程灵漾却表示：“从离婚那天起，我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