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上前拉扯住程灵漾，不惜又向不明真相的群众夸大了事实，让所有人都坚信，程灵漾不仅是个勾引男人的荡妇，更是个虐待公婆的儿媳。

吃瓜群众往往都是墙头草，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跟风，一听到陈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述，令在场的人感同身受似的指着被护在唐西川身后的程灵漾还是被骂得狗血喷头。

一人一口唾沫星，指责谩骂声格外的刺耳。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家事闹得满城风雨，不过现在看来，什么事情都讲究因人而异。”

周围的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分嘈杂，唐西川忍住烦躁想要发怒的冲动，他接着刚才那句话，继续说道：“阿姨，你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陈母是个精明人，怎么会听不懂唐西川的意思？她嗤笑一声，道：“唐西川，好歹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她程灵漾是给我儿子戴绿帽子，而你就是奸夫！如果你们清清白白，我又何必把这家丑往外说呢？”

陈母的回答早就在唐西川的预料之中，这牙尖嘴利的陈母把这样一顶“奸夫”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换做以前他早就大发雷霆地想吃人了，不过现在他却一点儿都不气，反而笑着说道：“我所说的家丑，是你！”

略过陈母脸上震惊的神色，他又接着道：“你刚刚所说的话里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只有你最清楚，泼辣蛮横，放着自己的老脸不要，不算家丑算什么？你无凭无据就说我和灵漾藕断丝连，还说我是“奸夫”，呵，我可以马上告你诽谤，在各大报纸上都登一回，不知道这算不算家丑？”

论威胁，论捏造，论欺负人，他唐西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输过！

他从未想过，陈科这么温和的人，居然是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女人调教出来的。

“你……”

唐西川她斗不过，可这程灵漾，只要一天不和她儿子离婚，那么就还是她的儿媳！她教训她的儿媳，总轮不到唐西川这个外人插手！

想起唐西川刚才的那些话，陈母就全数地发泄到了程灵漾身上，边抓边扯边打，嘴里还嚷嚷着：“你看你干的好事！程灵漾，有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伤害到我的儿子！”

“干什么！放手！你放开她，别打了。”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对陈科的妈动手，可是陈母打人的力度一下一下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重了，在他的袒护之下，陈母仍旧是不分好坏的一通乱打。

而程灵漾又偏偏是个相当忍得住苦痛和委屈的人，不论陈母说什么，甚至出手打在她的身上，她也还是憋着。

转念又想到，程灵漾现在是陈科的老婆，陈科难道就这么一直冷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母亲整天欺负得遍体鳞伤？

眼看情况将要不受控制，唐西川给陈科拨去了电话，不等对面开口，他便说：“陈科，过来看看你妈做的好事！”言罢，他便给陈科发去了定位。

陈科火速赶来，挤进了人群，看到眼前这一幕愣了愣，又环顾周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制止住陈母：“妈，你疯了？住手！”

“儿子啊，你亲眼看看！唐西川和程灵漾如果清清白白，他们怎么会靠得那么近？”陈母像是孤立无援的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攥住陈科，眼泪又全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纵然陈母在外面丢人现眼，可看到她哭，陈科原本还要发作的愤怒还是被这几滴眼泪给浇灭。

“还看什么看！难道还要我等下请各位到我家坐坐？”陈科把火气全撒在了看热闹的大众身上。

吃瓜群众却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反而越围越多。

陈母见到儿子的态度有所缓和，认为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一定会帮衬着自己，故意啜泣道：“妈跟你爸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是为了你呀，你妈我这么一把岁数，连孙子也抱不上，你娶的媳妇儿心肠又不好，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从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说过半句话的程灵漾不堪内心所受到的压力，丢下所有人冲了出去。

背影，如此的沧桑而狼狈。

两个男人的视线都同时停留在了她的身上，焦急又怜惜，心疼都同样的言不由衷。

同样的……两个男人都想过要追出去，却好像又因为某种原因，克制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