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狗剩……”
大爷爷搂着狗剩哥,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
狗剩哥终于醒了!
“嘿嘿……嘿嘿……爷爷,咋地了?
你这是咋地了?
咱啥时候回家啊?”
狗剩哥还是那么憨憨傻傻,和刚才凶狠的模样判若两人。
“唉,大家伙赶快把袁素心的尸体抬回棺材里,今天……就赶紧回去吧……”
这回大爷爷的一番话,却没有指使动那剩下的十多个大汉。
这里人人亲眼目睹刚才恐怖诡异的经过,谁还敢上前冒这个风险?
“墨迹啥呢?
想活命就按我大哥说的做,袁素心刚才的吩咐难道你们也忘了吗?”
爷爷在这时大吼起来,他故意提起“袁素心”这个名字,好让大家伙快点将她的尸体抬回棺材里。
这一番话还真好使!
不一会儿,就有五六个大汉走上前来,战战兢兢地把那具无头尸体抬回了黑棺材里。
大爷爷又吩咐这几个大汉将棺盖盖上,可是由于害怕,棺盖刚被草草盖上,这十几个大汉就一窝蜂地退了回来。
大爷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爷爷这时又取出三只长香,将他们点燃后插进香炉。
袅袅青烟随风飘荡,爷爷吩咐我们所有的人跪在黑棺材前,结结实实地又磕了八个响头。
大爷爷在黑棺材前端详了好久又一次回过身来看了爷爷一眼。
“走吧!”
大爷爷一声低沉的命令,那十几个大汉早已经蹽的无影无踪了。
那座土坟前,只剩下爷爷、大爷爷和我!
此时落日的余晖照在我们三人身上,一种凄凉哀婉的落寞竟让两个老头放声大哭起来。
夜已深了,爷爷和大爷爷坐在炕上,一个低头抽着烟袋,一个喝着闷酒。
炕桌上,一盏火光摇曳的小油灯在有气无力地燃烧着。
奶奶坐在炕梢,一个劲儿地抹泪。
而我,坐在地下的板凳上,手里握着那块温热的玉,心里琢磨着老爷子的话。
借着微弱的亮光,我依稀看出这块玉的形状,竟是一只狐狸!
我正在暗自惊奇,却突然听到了爷爷的话。
“大哥,你好歹拿个章程,咱们王家村这么些条人命,可全指着你了!”
爷爷把烟袋锅子使劲儿在炕沿上敲了敲,先开了口。
“老三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章程可拿?
都怪咱哥俩自不量力,非得藏什么心眼子,不但没有解决袁素心,反倒……反倒……”
看得出来,大爷爷有些气恼,他一把将小酒盅墩在了炕桌上,又使劲儿用拳头砸了一下桌面。
酒盅里的白酒在连番的震动下,纷纷溢了出来。
“呜呜呜……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日子就这么过不成了……”
奶奶这时的哭声更大了,她浑身上下都开始抽搐起来,一声声嘶喊在这安静的屋里显得那么瘆人。
我看着奶奶痛哭,心里难受,连忙起身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慰着说:
“奶奶,你别伤心了,事情可能没那么糟!”
可是,奶奶的哭声根本就止不住了,她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哭声更响了:
“呜呜呜……风水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当初奶奶还不如……还不如不离开你了,现在倒好了,你这桩阴命续得……可是要送命了……”
爷爷原本一声不吭,继续抽着烟,可是当他听到奶奶哭着说出这番话时,却骤然之间变了脸色。
爷爷一把将烟袋摔到了地上,站起身来对奶奶破口大骂起来:
“草你个败家娘们,你瞎咧咧些什么臭瓤程子?
不给他续阴命,他小命早就没了!
你给我闭嘴,要不老子今天削死你!”
爷爷的暴跳如雷着实让我很吃惊!
奶奶离家多少年了?
咋能这样声色俱厉地对奶奶破口大骂呢?
我吃惊地看着怒容满面的爷爷,连一声劝解的话都不敢说。
奶奶被爷爷的威胁吓得立刻止住了哭声,她抱着我颤巍巍地说道:
“知……知道了!我……不敢……不敢再说了!”
爷爷的气还没有消,他一脚将炕桌踢翻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