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凌曾做过两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一件是跟一个抢走她东西连样子都记不清的少年私定来生,另一件,则是爱财如命抛弃了身为少女的纯良无知,走上了贩卖艳图的不归道路。
然而这都不算事儿!此刻最重要的,是逃离这个令她血脉迸张的地方。
这儿不是什么池塘,而是一处烟雾缭绕的浴池!眼前还站着一丝不挂的裸男!劫,果然是大劫!
她的视线上下游移,男子站在水里,如玉雕一般没有丝毫遮掩。
“你——”叶筱凌一句话呛在了喉咙间,她脑袋一片空白,脸上火辣辣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面对着一个妖孽般的男人!
白凤离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女子,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流鼻血了。”似风卷着他眼中凝结的雪花漫天的横行无忌,唇角有隐隐笑意,眼睛里却只落着她一个人。
叶筱凌惊慌失措的用衣袖擦了擦鼻子,但血崩之势铺天盖地。
“怎么样,想好了吗?”白凤离唇角微扬,问道。“做,还是不做?”
叶筱凌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看着眼前的玉雕美男道:“你保证遵守约定?”
“自然。”
她咬咬唇吗,神色坚定:“好,那我答应你。”
……
这是两天以前,在平阳城最大的烟花之地翠风苑发生的一个小插曲,叶筱凌也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逆天的决定。
“黄毛丫头!这种羞脸丢人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惊天的斥责划开了晨雾的慵懒,庭院里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双手颤抖的拿着几张宣纸,瞪圆了眼睛,追赶着逃跑的女子上气不接下气:
“丫头你还不给为师站住!这等龌龊之事岂是我清池山人该为!一个大姑娘家害不害臊!”
身着绯衣的女子犹如初晨绽开的那朵霞光,手里握着毛笔杆子,白皙的脸上画一道浓浓的墨,她回头看着清池公,委屈地转着眼珠儿:
“师父,你不知其中渊源!重点是能赚很多很多银子!”
清池公胡须一吹,绿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混账!用这种、这种……不知羞耻的手段赚银子!你心安理得吗!”
叶筱凌柳眉微蹙,看着白色的宣纸上自己画的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缠绵的动作和欢愉的表情刻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脸红心跳,浮想连连——那正是男女之间的房中之事。
“可是……二师兄说我的图配他的诗,堪称神作!必定大卖!”
“别尽跟你二师兄学些没用的!”火气冲冲走到叶筱凌面前,清池公揪住她的耳朵:“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日日盼得与君搞?!”
“啊!师父!疼!疼!”
不念还好,这一念他气得更是吹胡子瞪眼,“还有这一句!朕与先生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简直是——攻受不分,颠倒阴阳!”
“师父!那是古人写的句子,我只是拼凑了一下!”叶筱凌立刻反驳。
“还敢顶嘴!”清池公一声大喝,他这逆天小徒弟才乖乖闭了嘴。
叶筱凌酷爱银子,非常非常爱。
因而对于既能秉承天赋又能拿银子的事情,她更是爱不释手,比如说在她二师兄带她去喝花酒的时候,她则画春宫图去卖钱。久而久之她便有了“画风最清新,内涵最深厚”的画师称号。
其画未有露骨之势,却有风骚之姿。观其画者,无一不血脉迸张,极易点火,稍有不慎,火燎平原。更有“一入春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的高端惊悚评价,两年来销量遥遥领先。
然对于叶筱凌来说,只要能赚鼓腰包,哪怕节操和下限同时摒弃了她,她也可以视而不见。所以,在两日前遇到那个出手阔绰的买家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绝顶春色艳图,她必定奉上。
疼得脖子歪扯到一边,叶筱凌闭着眼睛直跳脚:“师父师父!凌儿知错了!”
“错?你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意会言传,让他们在思想的境界里风流快活。”
“你——”
“师父。”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袭青衣飘然而下,腰间竹笛一枚,手里端着一壶清酒,行步之间潇洒自如。
“二师兄!”看到救星来到,叶筱凌眼见一亮,伸出两只爪爪对左寻萧一阵乱抓。
左寻萧步履轻盈,慢慢走了过来在师父面前单膝跪下:“师父,这都是徒儿的错,请您放过小师妹吧。”
清池公毫不客气,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