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天雪花纷飞,大雪几要遮挡所人的视线,可那道紫眸里的光芒还是刹不住其中纷扰思绪,直直望着焚夜,她在他身上搜寻当初那可怜的女人的影子,后来焚夜上马车时,竹帘掀开,端坐一边的墨雪更让离梦眸光一顿,那五官和记忆中的妹妹离秋如此相似,虽没有紫眸银发,但流淌着同一族的人的血液,任是时隔久远,两人隔了一辈,其中的亲切熟悉,都让离梦对墨雪记在了心上,并着手调查她的身份。
真正回忆起来,册封太子那晚,兵部重臣的墨玉正坐在大厅下面最靠前的位置,年青的兵部尚书眉清目秀,他与离秋兴许就在那样在众人前眉目传了情,然后引得离秋动心,终要离开皇宫,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
谁能想到,就那么几年生活,就要换得她一条性命。
还好,还有墨雪,墨雪是离秋的血脉,也是离氏最后的传人。所以,离梦一直观注着她的动向,他们到了虎啸谷后,她隐隐约约心中不安加剧,冥冥中有个声音督促她,要快快赶往那里,结果,就遇上到了崖壁边的墨雪。
“姨娘就让我跟着她,她说就近见过公子爷后,会在这里给我开一家玉雕店铺,让我专心雕玉,用那一技之长,养家糊口,再不问世事是最好了。”离梦抿嘴微笑,见箫儿还是一脸舍不得,便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到时候,你就可和杜大夫时常来看我。”
“不要,我也要陪着你。”箫儿搂着她的胳膊,嘴里嘟嘟嚷嚷道:“我也不想回快刀门了,我也讨厌焚夜,也讨厌红伶,我要在这儿陪你,反正你玉雕得好,肯定生意也好,也养得起我一个小丫环。”
一席话,说得杜子仲脸色微变,离雪扫了眼四周一地狼籍,花瓶瓷器摔了一地,不由暗笑,却一本正经道:“箫儿,你可是杜大夫的内人,都说夫妻同心,齐利断金,你若不在他身边扶持他,他怎么能功成名就,成就一番事业。”
“什么内人?”箫儿一顿,眼睛里迷迷蒙蒙,没个头绪,双眼扫过离雪与杜子仲。
“这儿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夫妻,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离梦用右手食指点了点箫儿额头,这个么个呆丫头,杜大夫真要开化她,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顺水推舟,帮他一把,“都说你们已经同居一室,在一个屋檐下面,不是夫妻是什么?难道,杜大夫是想做阴奉阳违,不敢担责的小人吗?”说完,故用一双锐利双眼,盯着杜子仲。又见箫儿满脸羞色,欲说还休的模样,便拿出了一点气势来,低声对她说道:“箫儿,你别怕,你即叫我姐姐,又是孤儿,长兄为父,长姊为母,我定要为你做主,让他给你说个清楚,已经坏了你的名声,现在他是选择娶你,还是选择留下性命。”
“墨雪,不,离雪姑娘,”杜子仲听她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又见她眼角眸光里那视线虽然锐利,却藏了几份调皮,心知肚明,马上拱手在前,冲她弯腰一揖,“大丈夫敢做敢当,就算你不说,我也早就有所打算,只是箫儿无父无母,我正愁不知如何提亲下娉,你是她的姐姐,那我正好就此在这里向你提出来,所以,还望你成全。”
“哎,女大不中留。”离雪叹息了一把,见还是呆若木鸡状的箫儿,拿起手绢掩去嘴边笑容,摇头无奈叹道:“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那我就做主选个良辰吉日,把这丫头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