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凉薄月光席卷大地。
悄悄的从后门溜进,缩手缩脚的走在小路上,苏扇月还没成功的回到自己房内就被身后一击重打吓的原地蹦起。
“谁!是谁敢打小爷我!”
“是爷您的大姐!”苏慧黎无奈的说道:“这些日子你的嘴巴是越发没有遮拦了,还大爷,你这样以后则么嫁的出去。”
“嘿嘿,大姐,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揉了揉肩膀,苏扇月赔笑着。“这么晚了,大姐则么还来找我?”
“你今个又没出现在晚宴上,爹爹和娘亲担心你饿着,也就让我蹲守在你房前,等你回来。瞧,这可是娘亲亲手包的馄炖!咸蛋馅的,你最爱。”从身后拿出个食盒,苏慧黎朝苏扇月招了招手也就朝一旁的凉亭走去。
“别说大姐爱唠叨,你也知道爹爹的性子。那人敢如此欺负你,别说爹爹不放过他,就算是我也是忍不下这口气的,你又为何为了一个外人跟家里人顶嘴,害的父母亲不高兴,还好几日不曾回来吃饭。”苏慧黎嘴上说着,手下也没怠慢,连忙打开食盒取出馄炖。说到底,她也跟自己的父母一个心思,就怕这晚归的妹妹饿了肚子。
“那也不能使暗地里的招数!若不是让我提前瞧见,不就害死青夜了吗。再说,青夜也不是什么外人。”白瓷勺子搅晃着碗中一个个圆胖的馄炖,苏扇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眼角余光瞧见那挂在苏慧黎腰间的翡翠文佩,张了张嘴,不知为何说道:“我、我心悦于他。”
“什么叫害死,我听爹爹说了也不过是点伤嗓子的药……等等!你说什么!”苏慧黎瞪大了眼瞧着苏扇月,“你可知道你说什么!”
“我自是知道的。”咽了咽口水,苏扇月缓缓说道:“我想好了,我就这么个残破身子,他要,我就跟他走,不管他去哪里。”
“什么叫残破身子!”闻言,苏慧黎不由站起身子。“我的傻妹妹啊,只要我们苏家在一天又有何人敢如此埋汰你!你可知,那青夜是何人,你若要跟他走,就只能去千里之外的帝都了,你可舍得这家中一切。换句话说,你舍得,他青夜舍不舍得!他要是真心欢喜你,也不会让你跟他远走他乡了。”
“大姐,你说的我都懂,可谁让我就喜欢他那么一个人。若是没了他,我也不知能做点什么。”苏扇月抬起头看着苏慧黎,眼框酸涩。“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句子,但是就像爹爹对娘亲所说的,这一辈子,只要想想是他陪在身边,也就觉得无憾了。”
“妹妹你……”瞧着苏扇月快哭出来的样子,苏慧黎终究还是舍不得的。只是猛地抱住苏扇月,觉得心中一抽一抽的疼。“你跟他走了,要是在我看不见地方受委屈则么办?”
感受到自己的肩头传来一阵阵湿意,苏扇月连忙大叫道:“大姐,大姐你别哭啊!我这不是还没走吗!待会儿让二哥瞧见了,保准笑话你。”
“他那有空笑话我,你至少还回来睡觉,他可是整夜整夜的不回来。不知道干嘛去了,还好,爹爹也未曾怪罪。”
“二哥这也太不着调了吧!”
“你们俩一个样!”
“嘿嘿嘿。”苏扇月蹭了蹭自家姐姐的胸口,只觉得此刻温暖异常。“大姐你的胸真是越来越软了,谁娶了你那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德啊!”
“苏、扇、月!”
“大姐饶命!”
月下,相似的两张笑脸亲密依靠,所谓家人,大抵就是这样了。
可此时的苏扇月并没想到,第二天,苏家就倒了。
苏家,倒了。
没有一点点预兆,至少在苏扇月眼中。
只不过是跟往常一样出去买了点零嘴,回来时苏府的牌匾已经被人拆下随意踩踏着。日常相随的人被官兵像畜生般推赶着,有几个不顺从的眨眼间竟然成了刀下亡魂!浓重的血腥味,就算隔了很远依旧熏的苏扇月摇摇晃晃。
不多时,双手被枷锁锁住的苏韩振也就被推搡着走了出来。以往得体的装扮变得邋遢,原本犀利的眼此刻却浑浑噩噩的,嘴中只是反反复复的念叨着:“陛下啊,我的陛下……”
“父亲!”见景,苏扇月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正想冲破重重围绕的人群却突然被按住了肩膀。
“别乱动,是想被一同抓去吗?”青夜低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扇月说着想去拍掉青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家人在那里,我必须去救他们。”
“你冷静点!你现在去不过是徒添一副枷锁,于谁都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