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炔歪着头,眼神中满是不解。
“郡主,你不是说我跳舞很好吗?你的爹爹又喜欢看人跳舞。”花清秋看到阮墨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说道,“我可是你的姐姐‘特意’找过来的人哦~”
一个空有父亲一点怜惜,没有任何地位的大小姐,一个有着圣眷隆宠,父母疼爱,乃是王府真正主子的小郡主,怎么看,都是投靠后者的好处比较多吧?而且,眼前这个郡主这般单纯,花清秋深信自己有本事可以掌控她。
阮墨炔从栖贵堂走出来,望着外面的景色,深吸了口气,说道:“碧玉,我娘亲在哪里?”
“郡主,王妃这个时候应当在前厅那儿主持事宜,招待各位前来观礼的夫人小姐们。”碧玉朝着阮墨炔行了行礼。
阮墨炔站在栖贵堂前面望着院中开的红艳似火的木棉花,嘴角勾起了讽刺的笑,“我们回去梳洗一下,姐姐的及笄礼,怎么可以失了礼数呢。”
碧玉闻言,侧目看了阮墨炔一眼,一笑,“是。”
阮墨炔换了件浅粉色的齐胸襦裙,挽了个略显稚嫩的垂挂髻,头上簪着两朵浅粉色的桃花,既不张扬,却又恰到好处的显示出独属于少女的青春靓丽。
“走吧。”阮墨炔随意的用水洗了把脸,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碧玉和流萤紧随其后。
阮墨央的院子名叫未央院,而招待宾客的地方则是距离阮墨炔住的玉荣居只有一座院落之隔的落桐院,阮墨炔刚出院子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前来参加阮墨央及笄礼的户部尚书的夫人秦夫人以及户部尚书府的两位小姐——嫡女秦楚楚以及那位庶女秦梵音。
“见过秦夫人。”阮墨炔望着一脸趾高气昂走过自己身边的秦夫人,微微一笑,行礼道。
自从上次谢家的宴会之后秦夫人对阮墨炔也算是恨之入骨了,今日得见却又不好太过嚣张,这里可是阮墨炔的地盘,平宣王府。
当下就笑了起来,行礼道,“见过郡主大人,命妇不识得郡主尊颜,多有冒犯,还请郡主恕罪。”站在她身后的秦楚楚和秦梵音也立马行礼,只不过一个是面露不屑,一个则是低眉顺眼。
阮墨炔摆了摆手,目光开始打量起秦楚楚和秦梵音来。
秦楚楚身为户部尚书的嫡女,又生的漂亮,一袭烟霞紫的齐胸襦裙硬是被她传出了几分飘渺的姿态来,头上梳着飞仙髻,簪着两只金簪,耳朵上则缀着一副蓝色的水滴耳环,看上去有几分晶莹剔透的光泽,很是漂亮。
反观秦梵音,一身素色的桃白,看上去不像是来观礼的,反而是来奔丧的,若不是那头上还插着一直金簪的话,门口接待的人怕是都不会让她进吧?
嫡女和庶女的差别,一目了然。
阮墨炔暗笑那位秦夫人不会做人,真正会做人的,这庶女的穿着打扮在外面就应当比嫡女的好。
“夫人和两位姐姐是来参加姐姐的及笄礼的吗?正巧姐姐叫我招待各位,我们一起走吧。”阮墨炔恍若不谙世事的少女,一口一个夫人和姐姐,明显的在将自己原本尊贵的地位自降,丝毫没有上次见到的那般盛气凌人。
秦李氏打量了阮墨炔几眼,有些诧异,但面上依旧挂着笑,说道,“能得郡主亲自招待,是命妇和女儿几世修来的福分。”场面话无论如何也是要说的。
阮墨炔笑而不语的在前面领路,时不时的跟秦李氏说上两句话,那模样俨然是主人的姿态,看得跟在后面的秦楚楚一阵不甘心。
“到了,就是这儿了。”阮墨炔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模样的一提裙摆,率先走了进去。
碧玉虽然不知道阮墨炔为何如此,却也聪明的没有说话,流萤原本想要开口,被碧玉给一把拉住了。
“嗤,真没有教养。”秦楚楚在秦李氏背后轻声嘀咕了一句。
秦家的庶女秦梵音抬眸看了秦楚楚一眼,瞬间便垂下了眼眸。
碧玉眼神不善的看了秦楚楚一眼,流萤暗自咬了咬牙,不甘心的说道,“在人家家里做客,却在背后说主家人的不是,究竟谁才是没教养的。”流萤声音不大,却刚好在场的几人都听得到。
秦楚楚立马眼神凶狠的瞪了碧玉一眼,“放肆!你一个小小奴婢竟敢如此说话,那个主子教你的?没有规矩!”
阮墨炔眨了眨眼睛,朝着流萤怒喝道,“大胆奴婢,竟敢说秦大小姐的不是,真是胆大了!秦小姐可是你可以说的吗?那可是户部尚书的嫡小姐!”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明里暗里用秦楚楚的家世衬出她的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