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满脸笑意的退了下去,碧玉望着流萤的背影,开口道,“郡主,奴婢会跟随您,到时候,带着奴婢的一大家子一起过去,还望郡主不要嫌弃奴婢一大家子当陪嫁。”
阮墨炔笑了起来,“那我可求之不得了。”
浅草看了阮墨炔一眼,大着胆子说道,“奴婢虽然书读得少,但是知道这个‘嫁’是不一样的,奴婢不想做姨娘和通房丫头,郡主把奴婢许个人,奴婢一定会报答郡主的大恩大德的!”说完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阮墨炔坐在床上,望着浅草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难以捉摸。
红窑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跟着我?”阮墨炔的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为了询问而询问。
红窑也跪了下来替浅草求情,“郡主恕罪,浅草年幼,不知深浅,还望郡主能够饶过她这一次!”
阮墨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浅草,你为何不愿意跟随我?”
浅草垂着头,“郡主恕罪,浅草不是不愿意跟随,而是浅草不愿意‘嫁’过去。郡主待人极好,如此的主子实在很难寻到,浅草也知道自己是前世做了好事,今生才得以在郡主手下做事。只是,浅草有自己的原则,浅草不想像浅草死去的姑姑一般,落得一个人尽可夫的名声,死后也被随意丢弃在了乱葬岗。所以,浅草发过誓,绝对不做姨娘和通房丫头,要做,就做正妻!”
红窑有些意外于浅草的大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阮墨炔有心治罪,就算是求情也是没有用的。
“你倒是很有志气。”阮墨炔轻笑了一声。
“奴婢不是有志气,只是奴婢从小见过了那种人的下场,奴婢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奴婢宁肯不做,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哪怕就只是做一个奴才,也心甘情愿。”浅草说的很是激动,双眼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般,充满希翼。
“做奴才?哼,做奴才,你的命也不握在自己手里。你签的是死契,主子要你死,你不得不死。”阮墨炔冷哼了一声,对浅草的说法极尽嘲讽。
浅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有些惨白,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郡主,吓唬个孩子做什么?”碧玉有些看不过去的叹了口气,转头去安慰浅草。
“你不必担心,郡主不是那种人,绝对不会那样子做的。郡主不过是在吓唬你,不要怕。”碧玉的声音很是温柔和细致,仿佛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那确实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这般想着,阮墨炔不由的又哼了一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个蠢货,才会有那么多悲剧。
以为她一直沉默着不发火,以为她事无巨细的都接受着她们安排好的一切,以为她所谓的微笑便是代表着同意。
这些人的自以为是助涨了她们的气焰,使她这个原本的主人看上去那么懦弱。以为只要流眼泪,只要哭一哭,只要话说的漂亮她就会怜悯,就会同意,就会点头。
不要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善良。帮助也不过是建立在是否有利用价值之上,那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良善,不过是表面的一层脸皮罢了。
阮墨炔轻呼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不稳。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夏榕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有种想要大叫的冲动。
浅草停止了颤抖,有些胆怯的看了阮墨炔一眼,随即垂下了头,声音有些低的说道,“郡主,这是奴婢唯一的请求,请求您不要让奴婢作为您的陪嫁丫鬟,奴婢宁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也不愿意过那种生活!”
“一辈子?那你的孩子呢?你和你丈夫的孩子,可还要为奴?你签了死契,嫁了奴才,注定一辈子为奴,没有别的出路,除非……”话没有说完,阮墨炔斜睨了浅草一眼,闭上了嘴巴,让她自己去想后面的话是什么。
“不,奴婢的孩子若是有本事,自然可以出人头地,奴婢坚信!”浅草抬头,一双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阮墨炔,眼神之中满是坚定和不容置疑。
阮墨炔抬了抬眸,点了点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将来没有任何人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先起来吧。”
浅草这才松了口气一般的站起了身,因为跪的有些久而显得有些吃力。
红窑一看,立马说道,“郡主,奴婢没有什么想法,郡主让奴婢做什么,奴婢自会做什么。只是,郡主,就算是陪嫁丫鬟,只要郡主和未来的……未来的…夫君,能够和睦,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