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这王府之中都有着一些绝对不会传入主子耳朵里去的流言蜚语。在我看来,这些个流言蜚语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你知道那些个下人口中传颂的最多的是什么吗?就是母亲和父亲的故事,这可不是什么英雄美人的故事,而是关于横刀夺爱,肆意报复的故事。”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母亲应当是做皇后的命呢,却因为当年父亲去向先帝求旨,誓死要让母亲下嫁王府,这才没有让母亲入了后宫。可传闻,当今圣上可是对母亲十分宠爱的,当年为了此事,真是一度与父亲闹翻呢。”
“谁都以为父亲是爱着母亲的,可谁知道,父亲真正爱的人却是另有其人的。他们都说,那位宫中的萧贵妃贪图荣誉,当年本该是父亲的王妃,却想要皇后之位便进了宫选秀,才有了今日。依我看那,他们几个人之间绝不简单,父亲和母亲想要和好却是有些困难的。二姐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说着说着,阮玉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阮墨炔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安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阮玉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真是的,枉费我特意讲了这么多,没想到竟然睡着了。”说完,自个儿翻了个身,也闭上了眼睛。
听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墨炔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阮玉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她的耳中,那些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听到。不管话语里面的真假成分有多少,只要有人敢传,那便说明,只有八九是真的了。
呵,当今圣上深爱的人是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爹爹所喜欢的竟会是那位萧贵妃?这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因为喜欢权势而要嫁给自己的兄弟,为了报复自己的兄弟,便狠着心用最感人的方式迎娶了兄弟最爱的女人。
实在是看不出来,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这般的人物,如此的小心眼,瑕疵必报啊。
阮墨炔勾了勾唇角,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似乎有很大的收获呢,不论阮玉将这些个事情告诉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得感谢她。
可若是事实当真如此,那父亲想要帮助五皇子的理由也有了。可是,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当真做的出来,莫非这么多年,父亲都是恨着自己和母亲的吗?他有这么多的女儿,可真有一个是得他宠爱的?
有,前世那位花姨娘剩下的儿子便十分的得他的喜爱。
看来前世那一场局是为自己设的,而自己的亲身父亲也参与其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吗?是能有多少的恨才能这么做的?自己的父亲和夏榕,和阮墨央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重生归来,无非是想要让父亲和母亲和好,想要让母亲能够为父亲生下一个继承人,想要让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想要让自己的家族远离权力的斗争。
可是到头来似乎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到。
自己撞到了沈画墨的阵营里,帮着他,父亲和母亲所谓的和好喝不过是表面现象。依旧和夏榕订了亲,朝中的几个派系终极还是免不了平宣王府的插入。
唯一做到的大概就是让母亲为父亲生下继承人了。
可是这个孩子来的,当真是适合的时机吗?
阮墨炔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阮墨炔起了身便在院子里有些无所事事起来,阮玉在一旁看着阮墨炔四处乱窜,有些无可奈何。
“二姐姐,你也该做些女红了,要不然将来嫁过去,可是会被婆婆嫌弃的。”阮玉觉得若是再不给阮墨炔找些事情做,怕是她就要无聊的去外面拔草玩儿了。
“也不知母亲如何了。”阮墨炔叹了口气,目光触及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方扇袋,目光一亮。
“有碧玉等人在,自然是不会差的,父亲应当还不至于绝情到那份儿上。”阮玉低头做着自己手里的女红,是一方雪白的锦帕,正一针一线的绣着一朵鲜红色的莲花,看上去耀眼夺目,却不似阮玉这般性子的人会用。
阮墨炔一时好奇,望着那方锦帕,问道,“红莲花?你这是要绣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