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一个样,连笑容都保持着跟之前一样的弧度,漫不经心地用慵懒地语气跟他说话,“不好意思了洪老先生,我见你好像是忘记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想要来提醒一下你而已,你看看……你现在还是没有记起来吗?”
他知道这个人失踪了五六年之久,也知道他曾经偷渡过欧洲,更加知道他在聂家做了几年的司机,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年的这个人为什么干得好好的却非要喊着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他宁可放弃高工资,也要不顾一切地远走他乡,甚至是妻子孩子都不顾?
“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洪运颤抖着手,畏惧而且震惊地看着聂漠风,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抬起头看向他,“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对他们做了任何一点不应该做的事情,我都会杀了你,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
洪运的脸色整个都变得扭曲了起来,握紧拳头有些控制不住地叫嚷着。
这样急切而恐惧的心情反倒是衬托得旁边的聂漠风越发地镇定,胸有成竹了。
只要这个男人的心里还有一点存在他妻子的地位,那么一切的事情都还能够来得及,他浅笑着,表面上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摩擦着茶杯,淡淡地询问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问一下你而已。”
“洪老先生,你既然在聂家做司机做的好好的,那你怎么就突然离开了聂家呢?是因为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眸微眯,显然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脑袋里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些什么,“还有,我太太找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知道的,如果这些事情你说不出来的话,那你的妻子跟孩子……”
他的话没说完,只是沉默地点了点手中的照片,暗示意味十足。
洪运变得静默起来,但只是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用古怪的神色瞟了一眼聂漠风,才抿着唇道,“你真的不知道?”
他当然是不知道。
沉默着盯着眼前的男人,洪运终于在他充满压力的注视下开口了,“当年,我在聂家当司机,本来拥有一个很健康很完美的家庭,也有一份很高的工资,我……我经常送你叔叔,也就是当今聂氏集团的总裁的父亲上下班,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那天我送你叔叔一家人前往机场,但是……但是刹车刹不住,当时你的父亲警告我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说是意外,不然的话就祸及我的家人,我……我无奈之下只能够答应,当天晚上,你父亲就给了我一大笔钱送我去英国。”
“我太想念我的孩子跟老婆了,我都这么老了如果这次不回来见见他们反而是死在异国他乡,我实在不甘心,所以我就偷偷潜逃回来了,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聂漠风,“对,没说,应小姐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
“她说如果能够让我的妻子孩子原谅我,认我,我就必须出庭作证!我考虑了很久,才答应的她,你是她的丈夫,你……要对付你的父亲吗?”
犹豫地停顿了一下,洪运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只是聂漠风在听完这件事情之后,整个脸色都逐渐变得暗沉了起来,甚至是隐隐约约地闪现过一抹杀意。
应疏影要求这个老人出庭作证?作证什么?作证他的父亲的确是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他的叔叔?
聂漠风的脸色很冷,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也越发地锐利,紧紧地攒着手,他霍然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其实聂景做这种事,也不难能够猜到。
但就算他跟聂景关系不怎么好也罢,但说到底,聂景还是他的父亲,应疏影这么做,分明就是将他们的关系往死路里面推,不仅如此,聂景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坐牢,甚至是更为严重的事情。
至于应疏影为什么这么做呢?他想这个答案不用多说,他就已经知道了。
指甲没入掌心当中,聂漠风的脸色很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霍然地转身离开,他抿着唇吩咐了众人将身后的洪运给关押起来。
“你们几个人,在这里轮流日夜地看着他,谁都不能够让他跑,知道么?”
他一边套着衣服,一边阴沉着脸色,大步地迈出了有些阴暗偏僻的院子,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