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在见到来人瞬间变换了又变,最后变回平静的神情,“你来做什么?”
聂漠风的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在看到应疏影表情时,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不是泽巡哥,所以你很失望?”
应疏影回过头继续收拾着东西,将包包塞满准备离开病房去办出院手续,一只手就横在了她的面前,聂漠风牢牢地盯着她,“疏影,你跟泽巡哥已经分手了吧?”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到我的身边来?或许,我能够给你更好的生活也不一定。你忘了,我曾经也是拿命去保护你的。”
虽然聂漠风的确是救过她,但将这件事拿出来当做是一个资本,那这件事令人反感的程度便蹭蹭地往上涨起来。
她回过头看着聂漠风,眼眸划过他的身上投射在那束他带过来的百合花上,好一会儿才斟酌着用词开口,“漠风学长,我很高兴你能够来看我,但我想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这些帮助。”
“感谢你之前的仗义相许,我会另外找方式报答你的。”
钱,聂漠风有的是,虽然公司宣布破产,但听说聂漠风很快地就卖掉了几座房子填补了这笔费用,所以她这个条件对于聂漠风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而情,她还不起。
应疏影背着包包,一手推拉着行李箱越过聂漠风的身侧走向前台,没走几步就又被聂漠风给挡住。
聂漠风的脸还是如同应疏影初见他一般的柔和,他伸手摁住她想要拖走的行李,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疏影,我想你没听清楚我的话,我的意思是说,你愿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泽巡哥跟你在一起,不过就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现在他的初恋情人回来了,他就不要你了。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乌黑的瞳孔里隐隐约约地闪烁着别的情绪,应疏影一下子突然感觉到寒冷异常,她有些害怕。
暗暗地推了推行李箱想要离开,聂漠风却将行李箱摁得稳稳的。
“漠风学长,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她低声,“你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相信,就算是泽巡这么对我,我也只会觉得他有苦衷,我没有办法忘记他,也没有办法给你回答,你让我走吧。”
她是真的害怕他这种极端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聂漠风了。
聂漠风却依旧摁着那行李箱不让她走,盯着她那张苍白无措的脸,他问,“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他跟颜菲菲跟那个初恋的事情吗?”
初恋。
一个无数人眼中美好的代名词。
而这个词如今却成为了应疏影不能说的悲伤。
她抿着唇,脑海里突然回忆起当初在新闻上播放的那个画面,那条黑色的纱巾下与她相差无几的脸,她的表情、动作、神态,无一不是与她相似,甚至就连记者媒体都分辨不出来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应疏影漂亮的长睫毛颤了颤,哑着声音低声道,“我不介意。”
“我相信泽巡不会这么做。”
她在说谎,她在硬撑着,她很介意,介意得不得了,介意到全身都冒泡泡,介意到甚至想要立刻冲到聂泽巡的面前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不能够当着聂漠风的面这么说。
其实就算应疏影不说,聂漠风其实也看出来了她的心思。
少女的小心思宛如透明一般,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他淡笑了一声,锐利而直白地戳穿了应疏影那小心思,“疏影,难道你就不疑惑这一阵子,他那个初恋为什么会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吗?”
“你说你不介意,我不相信。这阵子泽巡哥不理你,你都快要晕倒了,更别说是他有两个女人了对不对?”
两个女人。
这句话就像针一样刺入她的心里,最深入最用力,让她奄奄一息。
其实她不是没有疑惑过那个初恋到底在哪里,不是没有疑惑过聂泽巡为什么会跟颜菲菲重新走到一块,但是她的心情烦躁,更没有心情去询问聂泽巡那些,只知道聂泽巡不要她了,猜想聂泽巡将那个所谓的‘初恋’保护了起来。
今天被聂漠风一说,她心里隐埋着的最深的伤口都被聂漠风给挖了起来,让她鲜血淋漓。
或许在那个初恋没有回来之前,她是聂泽巡的爱人,是聂泽巡最‘钟爱’的宠物,等待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就失去了她原本存在的价值,聂泽巡不再将她视作唯一,反而周旋在了那位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