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巡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最爱的女人,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给放弃了。
他的胸口堵着一股闷气,思绪复杂。
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夏明苑跟颜宗伟,他的心却是冰冷麻木的。
刚才夏明苑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他甚至幻想到,自己如果不在应疏影的身边,他们是不是已经拔掉了应疏影的呼吸器,让应疏影痛苦离开?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
不过才一年的时间,他们就想要抛弃应疏影了。
“不,”安静的病房里聂泽巡的声音尤为清晰,他拭擦着应疏影的手没停下,声音铿锵有力,“我不会放弃她的。”
“她是我的妻子,我身为她的丈夫,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义务,我想照顾她,我相信她会醒过来的。”
他淡淡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不会麻烦岳父岳母。”
这是在明示暗示着他们,他们的身份是应疏影的亲生父母,不应该说这种话,也不应该阻止他做这件事。
更何况,应疏影的照顾他们不需要自己动手。
夏明苑跟颜宗伟的神色立刻变得尴尬,他们脸色微红,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轻微的责怪。
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对。
颜宗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搂着夏明苑,他冲着聂泽巡点点头,“对不起泽巡,明芫她一时半会太过疲累了乱说话,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我这就带她离开。”
“至于疏影的事,我们不再过问,以后还是会来探望她的。”
直到颜宗伟夫妇离开,聂泽巡都没有抬起头。
他已经不在意对方的看法跟表情,他有能力自己照顾好应疏影。
但聂泽巡没有想到,除了夏明苑跟颜宗伟,他又接着迎来一个不速之客,聂妍。
聂妍这几年在医院里混得风生水起,已经从一个无名的小医生混成了医院里的主任。
这会儿她穿着纯洁的白大褂出现在聂泽巡的面前,抱着手中的文件夹对着聂泽巡笑。
她跟聂泽巡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得知应疏影陷入昏迷,变成植物人,她有一段时间的怔忪跟迷茫,最后还是没有来看望应疏影,直到现在才过来。
“泽巡哥,今天来打扰你了吧。”
聂泽巡正在处理着文件夹,手指在电脑上敲得飞快,听到声音,他的动作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写东西,“你来做什么?”
虽然血缘上还是堂兄妹的关系,但实际上聂泽巡跟聂妍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而且现实中发生的那些事,也不允许他们有联系。
聂妍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聂泽巡的手中,低垂下眼睫,“不是我想来的,方医生没空让我来送些文件。”
她欲言又止,“这些文件我都看过了,疏影姐的身体不容乐观……”
视线停留在病床上那张精致的脸上,聂妍的眸色漆黑如墨,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一年来医院已经用了极其昂贵的药物跟霉素,与其这样吊着疏影姐的命,为了疏影姐好……”
“够了,不用再说,你出去吧。”
聂泽巡这次连头也不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下了命令赶人。
聂妍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过身走了出去,留下聂泽巡一个人在病房里。
病房里没开灯,聂泽巡的身影跟逐渐黯淡下来的黑色融为一体,他的神色平淡,看着眼前的应疏影,他的嘴角扯开一抹笑,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侧脸。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以后,还是现在。”
-三年后。
别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小提琴声,装潢精致的宴会内聚集了不少的人群,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秘闻八卦。
宴会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些当红的流量小生。
聂泽巡端着红酒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沉默不语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嬉笑怒骂的人群。
这是他经历过的最无聊的一次宴会。
正当他准备放下酒杯离场的时候,手腕却被人猛地扯住了,他蹙眉回过头,才发现对方是圈子里年过七旬的有名的长者。
“魏老爷?”
聂泽巡拧眉。
眼前的这位魏老爷是文化圈里有名的前辈,在一众的长者里算是知名度比较高的,这些年来聂氏集团迈出国际,虽然也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