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巡的表情跟眼神实在是太过骇人,她不自觉地往后退。
客厅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佣人们自行地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应疏影手心汗淋淋,她用力地握了握然后又松开,“没有谁让我一夜不归,泽巡,我昨天是在工作室里面,不小心一下子睡着了而已,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够了!”
聂泽巡忽地一下子打断了她,猛地松开了钳住她下巴的手,冷笑了一声,同时还往后退了一步,那表情让应疏影寒毛直竖。
“应疏影,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是么?那我不妨告诉你,昨晚我去你工作室找过了,你不在。”
咯噔一声,应疏影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下,脸色忽地变得苍白。
她呐呐地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睁睁地看着聂泽巡眼里的希冀变为绝望。
聂泽巡嗤笑着,摇着头,“应疏影,你从来就没打算将实话告诉我是吗?”
“之前的那次也是,这次也是,你已经说过你不会跟着约瑟夫夫人回去的了,可你却偏偏还跟她一起吃饭。”
他的语气越来越凉,“那么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答应了,要跟她一起出国?”
聂泽巡的神色是应疏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她的心中一片慌乱,用力握紧的手有些泛白,一下子钳住了聂泽巡的右手腕,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将红唇凑上前,吻住了聂泽巡。
她不想要再见到他这么骇人的眼神了,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颤抖一下。
如果她能够说的话,早就将现在的这些误会解释清楚,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让他这么地生气。
这是一个十分主动,而且绝望的吻。
抿着唇接受着应疏影的主动,他深邃的眉眼却始终没有合上,依旧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
应疏影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靠触觉去亲吻他,想要让他的怒气全消。
聂泽巡却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应疏影使出百般的力气去亲吻他,他却始终一动不动,连手都没抱住应疏影,更别说是亲吻应疏影了,她的唇亲的有些麻,双脚垫高也快要没力气了,聂泽巡的反应让她越来越绝望。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应疏影想要离开聂泽巡的薄唇,她已经绝望了,她甚至觉得,聂泽巡以后不会再爱她。
呼吸絮乱,应疏影被强吻到几乎窒息的地步,她一只手抵着聂泽巡的胸膛,一只手往后退,直到两人都倒在了沙发上,聂泽巡才阴沉着脸放开了她。
他压着她,漆黑的眸色的阴沉半分不减,“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想用这招拖延时间?”
他的长腿压抑住她的手,应疏影看着聂泽巡的眸子里全是慌乱。
越是在意,她对于聂泽巡的怒气就越发地不安跟慌乱,“你听我说……”
她的脑袋急急地转着弯,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大声地喊出了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是,昨天晚上我并不在工作室,我在约瑟夫夫人的家里,我昨天跟夫人聊得很开心,一不小心晚了又推脱不掉……所以我……”
“所以我昨天是在约瑟夫夫人家里过的。”
没办法,只能够是这么说了,等会再跟约瑟夫夫人通话,夫人知道原委,一定会答应她的。
这么想着,她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聂泽巡没说话,依旧是用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她,仿佛在辨认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见她的神色放松,长松了一口气,他才半信半疑地让她直起身子,“是吗?”
应疏影看出聂泽巡的思绪,急急忙忙地点头,“当然是。”
“夫人说她有一幅画,想要修改一下,我去看看,结果谈工作就谈到这么晚了。”
不管聂泽巡信不信,但总之先解释一下吧。
聂泽巡眯着眼睛,仔细地注视着她,见她的表情正常,眼眸里也没有闪烁之意,他才勾起薄唇直起身体,“是吗?”
他的表情让她松懈,没注意到他眸底下深沉涌起的暗流,她点点头,“当然,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打电话给夫人。”
“那倒不必。”
他自然是有办法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应疏影没在意他的表情,以为他这么和颜悦色应该是消气了,只当这件事就此翻篇,谁也不知道聂泽巡已经暗暗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应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