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一闪而过的红润。
为什么要离婚呢?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受不了要跟他在一起?她应该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不会说她曾经打过电话给他。
耳边的絮絮叨叨不断,聂泽巡却一句也没听,就这样仰着头闭着眼睛,静静地守在她的病房旁边。
应疏影坐在病床上也是失魂落魄的。
眼睁睁地看着聂泽巡离开,她以为聂泽巡已经离开医院很久了,或许还可能已经去准备离婚协议书了。
沉默地低垂下眼睫,她吸了下鼻子,小手微微地覆盖上已经通红的眼眶。
“我其实不想要离婚的啊……”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他离婚,但这次她无法说服自己,她真的是很生气,也很不安。
也许她的心里有些丑陋,但那的的确确是她的想法,她真的猜疑了聂泽巡,真的怀疑了季思妍。
她不想要再看到他。
一想到他知道自己的病,他却还要这样对她,跟季思妍搞上关系。
她捂着唇,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不用让他看见她病发的时候,就让她安安静静地死去吧,或许这样聂泽巡会更幸福一点。也对,都已经离开了四年了,他已经都习惯了才对,这次不过只是永远地离开罢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外面的太阳终于消失不见,黑暗降临,室内昏暗一片。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些许的灯光从窗口处漏了进来,让应疏影能够看到屋内黑乎乎物品的影子,头蜷缩在床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这些什么。
房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下一秒,房门被打开。
颀长的身影从外面挤了进来,打开了灯。
刹那间,温暖的光线布满了整整一室,刺眼的灯光也让应疏影迟钝地睁开了眼睛。
“陆少?你来做什么?”
她以为没人会在意她了,但是没想到陆长卿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沉默地看着他,应疏影皱皱眉头,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供陆长卿打听的了。
陆长卿看着她困惑的眼神,嘴角轻扯出一抹笑,他轻呵了一声,才拉开椅子在应疏影的身旁坐下,“听说,你又跟聂总吵架了?甚至,要闹到离婚这种程度?”
他的人不在医院,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发生过的事情。
应疏影掀开眼睛看他,眼里渐渐地多了丝冰冷,“陆少,我不喜欢被人监视,你到底要来做什么?”
“如果你是想要聂泽巡的资料或者是商业秘密,我是不会给你的。”
陆长卿看着她倔强又坚持的面容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微敛,轻轻地点了点床头柜,欲言又止,最后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道,“我是来安慰你的。也……顺便帮你记起一些事。”
一些事?
应疏影拧眉。
陆长卿却意有所指地接着道,“对,我今天来,主要还是帮你回忆的,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见过我。”
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暗示了。
然而应疏影紧盯着陆长卿的脸,深深地蹙了蹙眉,才抿着唇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你。”
“也不想要记得你,堂堂陆少,小时候怎么可能跟我见过面?”
她根本就没在脑海里思索过,她从头到尾都没心情见他,跟他一对一答的,也全部都是敷衍。
陆长卿有些不悦,幽深的眸色里大海翻涌,“你再仔细想想。”
应疏影此刻已经疲惫到不想要再应付陆长卿了,她刚才经历了一场大变,她实在是不想要再费心思应对陆长卿的什么认人大计,就算是他小时候认识她,那又怎么样?什么也改变不了,更何况她也不知道陆长卿是不是撒谎。
想到这里,应疏影眸间那抹疏离冷淡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耐跟陆长卿看不懂的晦暗。
“对不起陆少,我暂时没那个心情想要去想那些,麻烦您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她的话说得已经很是委婉。
陆长卿自然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然而他却不想走。
沉默地盯着她,他的手裤兜里翻了翻,没找到烟盒,他的手垂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真不想知道?你小时候曾经……”
陆长卿的话说到一半,病房的门却突然地被敲了敲,一道甜美柔软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那声音让应疏影的眸色暗了暗。
是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