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
她从那天跟聂泽巡分开睡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还知道聂泽巡喜欢看她睡觉,还喜欢摸她的头发。
聂泽巡的黑色的眸子更加幽深。
等他?
聂泽巡还不明白应疏影是什么意思,就只见应疏影低垂下眉睫靠了过来,一点点地凑近他的薄唇,轻轻地抱住了他,“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这阵子以来我的性格跟我的心态变了不少,你有点不太习惯,但我想了想,发现的确是我错了。”
应疏影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砰砰砰——”直跳的声音,好半晌嘴角才缓慢地扯开一抹笑,“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说的,或许你说的话是对的,我生不了孩子,别人能够给我生一个,这不是很好吗?”
她攒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跟他缠绵完这最后一次,她就打定主意死在外面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所以今晚,或许是他们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一个晚上。
“泽巡,你向来聪明,做事又雷厉风行。”
她整理着他的衣服,一点点地打开他的扣子,吻住他的下巴,手指向下移动着,“我能够嫁给你,是别人多么羡慕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很开心。”
她的话温和而亲昵,但聂泽巡不知道怎么地,总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带着的一股子疏离感,那种疏离感让他感觉异常地不安,仿佛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下一秒就要随风远去一样。
对了,就是那种感觉,这个女人会突然消失的错觉。
这个女人明明驻在他的面前,但她的心却跟他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他根本触摸不到她的心思,那嘴里说着的那些软和话也是,看着是在讨好他,但却像是在说什么遗言一样,那种感觉令他不安,非常非常非常地不安。
聂泽巡低头看她,倏地一下子钳住了她的手腕,黝黑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一样。
可他什么也看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就将她的情绪全部都隐藏了起来,那张脸做出来的妩媚表情也只是她假装出来的而已,他最能够清楚她做戏时的这个眼神。
他突然发现,他看不懂她了。
应疏影对上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有些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沉默地任由着他拉着她的手,她凑上前亲吻他的嘴角,“泽巡,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今晚,你就在我房间里面过吧,像以前一样。”
聂泽巡反手钳住她的下巴,认真地盯着她,“你真的是应疏影?”
如果不是那股熟悉的香味跟她的习惯性动作,他真的以为眼前的应疏影被换了一个人。
“当然是我,不是我,你还想有谁?”
她的眼角轻微上挑,里头潋滟泛光,更是有千万种风情在她的眼中绽放,指尖更是轻挑大胆地挑起了聂泽巡的领带,对着他笑,让聂泽巡一阵口干舌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应疏影。
虽然知道眼前的应疏影很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能够拉扯着她不让她继续动作,低头温和地看着她,“别闹,我知道你是另有目的,但我不会让你得逞。”
“让我猜猜,难不成你想要今晚诱惑我,然后趁着我防备心松懈,好趁机逃出去?”
应疏影的身体一僵,但聂泽巡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一把将挑逗着自己的应疏影揽入了怀中,大手轻拍着她的背部。
“疏影,我们的婚礼我已经准备好了,请帖我都已经让人印好准备发出去了,只要你愿意,后天我就能够让你穿上婚纱公布在众人的面前。”
这个时候提婚礼又有什么用?
她万般渴望的时候不给她一个婚礼,现在她没剩下几年命了,还生不了孩子,给她一个婚礼是在嘲讽她德不配位是吗?
应疏影的眼圈忽地泛红,但很快地她又将自己的那点儿情绪给压了下去,什么话也没说。
聂泽巡背对着她,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察觉到她的身体一颤一颤的,以为她是感动不已,嘴角泛笑,“所以你别想着逃跑了,你觉得解决不了的难题,我都会帮你解决。孩子,婚礼,还有你的病。”
“等婚礼过后我会带着你出国去希腊度蜜月,你不是挺喜欢那里的吗?我再也不会将你困在这个房子里面了,等度完蜜月,我就会带你去陈医生那里看病,陈医生不行,我们还有别的医生,总之我一定会找人医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