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已经发现了那颤抖的手指，顾凤为了稳住情绪，将手指微缩，形成了一个拳头。

“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也不可能挽回，而如今的海生也变了不少，变得那样陌生，甚至还喜欢……喜欢你！”

莫清笙能听得出，顾凤说到此处连音调都在颤抖，显然她也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莫清笙知道，顾凤的话还没有说完，所以她只需要当一个静静的倾听者。

虽说顾凤说得简单，可要让她承认姜海生是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困难，至少刚开始她不相信，就算听到那么多传言，她都不相信，可是当看到姜海生得知荣王妃离去的消息时，他整个人变得暴躁，失去了他与生俱来的那份淡定儒雅，特别是当他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就不管不顾的追出去时，顾凤终于相信了，传言是真的，姜海生喜欢这位同是男子的莫公子，而且这份喜欢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莫公子，说实话，我很嫉妒你，作为一个男子，居然能得到海生这份独特而厚重的爱，简直可以让天下女子为之妒忌。

可是，我也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明知道海生留我住在此处不过是因为往日的情分，勉强为之，可是我还是厚颜无耻的住下了，只因我已无处可去，而海生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不管是为了海生，还是为了姜家，我都要留下，至少，让我为姜家留个后！莫公子，你可以说我够无耻，可这已经是我今生唯一的愿望！”

说完这话，顾凤已经用一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莫清笙。

看着那双期盼的双眸，莫清笙很想说些安慰的话，或是说些能让对方接受的话，可是事实上，她说不出口，她没有办法亲口答应一个女子留在她喜欢的人身边，她心中不愿意，她没办法说服自己，而且，她根本就不了解姜海生的真实想法，他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如果真的那样喜欢她，为何还要赶她走，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原因，而且，她总觉得姜海生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顾姑娘，我帮不了你，甚至，若不是你今天告诉我这些，莫某恐怕并不知道原来我竟然如此重要，或许，你们所看到的也只是表面！若是姑娘真想为姜家或是姜海生做些什么的话，你不妨直接和他讲，或许会更好！”

说完这话，莫清笙勉强一笑，甚至还将视线移开，虽然没有看顾凤的表情，但也知道她此时肯定表情极其难看。

事实上，虽然没有其他人，但顾凤的表情依然十分尴尬，不管怎么说，旁边坐的可是一个男子，对于她而言，说出这些，已经算是哀求，可对方毕竟是一个男子，男子和女子的感受永远都不会相同，顾凤认为，旁边的莫公子怕是永远都不会理解那种女子得不到男子喜欢的无助感。

为了转移注意力，莫清笙开始很认真的观察着正前方的戏台，不得不说，这戏台布景很精细，不过就是请到府上唱戏而已，可这场面却比她在策源县见过的大戏班更要尽心，难道是因为对方是荣王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戏班是永城的缘故？或许两者都有。

虽说兰园四处通明，但那毕竟是灯火照明的缘故，其实天空已经黑幕降临，今夜星空很干净，甚至除了一块漆黑的天幕，其他什么也没有。

莫清笙开始转移注意力，而顾凤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一时也都不语。

红玉公主这一去也是久久未归，而姜海生不知什么缘故也没有到场，这偌大的席面上，居然又只剩下两人，而且比刚才还冷清，至少周红玉和顾凤两人在一起还会说些话，而莫清笙和顾凤在一起，两人就只是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缓缓来到桌边，对着桌边的两人盈盈一拜，然后开口说道：

“小姐，班主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知何时能够开场？”

听到婢女询问，顾凤微微皱眉，“再等一会儿吧！”

看了看四周，至少她想见的人此时都没有出现，然后接着说道：

“红玉公主最喜欢吉祥如意了，等她回来再开始吧！”

“是！”

领命的婢女顺势便要退下。

“不等了，开场吧！该来的都来了！”

听到这声音，大家都寻声望去，只见身着淡红色的红玉公主正匆匆走过来，刚进兰园，或许是听到了顾凤的话，便直接给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