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不敢说呢?”杜谦不悦质问,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视了孙东片刻才道:“莫不是因为那刺杀我的人,就是你!”
孙东一听,山羊胡子抖了抖,他忙磕头在地哆嗦道:“奴才不敢,不敢啊。主子明察,奴才哪有那个狗蛋这么做啊。”
杜谦不依不饶:“那你说说,是谁?”
“这……”
啪的一声,杜谦手中的茶杯应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了。那飞溅的碎片印衬下,杜谦厉声质问:“告诉我,到底是谁!”
“奴,奴才认为,是,是郭将军!”孙东抖了抖,最终该市结巴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了,说完之后他便将头深低着,不敢再看杜谦一眼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杜谦喃喃道,随即摇头:“不可能是他,他自己都被关押着,哪有那个机会呢?”
孙东轻声补充:“主子,他可以雇凶杀人。”
杜谦眼眸危险一眯,他重复这一个词:“雇凶……”
孙东见杜谦已经是半信半疑了,忙又煽风点火道:“据奴才所知,郭将军近日来与宁丞相关系密切的,宁丞相几乎每日都会去牢中探望郭将军,您都忘了吗?宁丞相多次向您要求放了郭将军。”
“这有什么?郭利才杀我等同于背叛遥军背叛遥国,他不敢这么做的。”
孙东谈了一口气,无奈这杜谦木鱼脑袋的,怎么提醒了那么多遍都没有开窍呢。孙东只能继续耐心提醒:“主子,您记性不好,莫不是真忘了,郭利才只效忠于皇甫家的遥国,而并非……”
他说到这里,声音轻了些许:“而并非徐朗徐将军的遥国。”
杜谦陷入了沉思了,他脸上神情多次变化,终于归于平静了。片刻之后,杜谦闭眸,往床栏上那么一靠,面露疲惫。
“主子,您都忘了吗,那一次在温泉小院里,您所遭遇到的刺杀,郭将军的令牌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呢?”
杜谦听了,紧闭的眼眸突然一睁,渐显狠辣,他摆手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去会会那郭利才!”
没一会儿之后,孙东便紧跟着杜谦去往关押郭利才的地方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的是,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有两个身影悄悄的跟上了。
关押郭利才的地方是一座的水牢,那里本是一座莲池,杜谦进驻到钱府之后,看莲池的水颇深且池底暗涛凶险的,就把这莲池改成了水牢了。莲池并未多做改造,除了清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水生植物之外,敞开的莲池本身的池水深度并未做任何改变,在外面又增添铜墙铁壁一般的囚牢,让被关在里面的人插翅都难逃的。
水牢之内光线昏暗,只有零星的一些残烛发出黯淡光亮,但这并不影响杜谦从在水中寻找到郭利才的身影。
此时的郭利才处于水牢的最中心处,铁锁禁锢着他的双臂延伸向两侧的墙体被死死固定住,但水底深不可测的,郭利才也仅能双足立在那深刺入水底的锋利钢叉上,脚踝处还绑有石头抵抗水的浮力。
那种走在刀尖上一般的痛苦折磨,可想而知了。
杜谦在水牢边上寻了一个地方,席地坐下,他看着郭利才道:“郭将军,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久到我都以为已经死透了。可没想到,你还是活着。倒真印证啦那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杜谦并未因为郭利才的出言讽刺还恼怒,而是双眼危险一眯,问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是你雇凶杀我的?”
“雇凶?呵~”郭利才不屑一笑,日日浸泡在水中,让他的身体出现了浮肿,那笑真的是难看急了。他满是脏污的脸上浮现杀意,然后道:“我确实很想杀你,但是雇凶……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哪有什么机会雇凶呢?”
杜谦听了,也觉得颇有道理,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就饶了郭利才,他眉头微皱,又问:“你是真存有杀我的心思吗?”
“是,自从你退守祁城,我日日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杀你。可老天开眼啊,我还没动手,你就连着两次遇刺了。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你没死。”
“可惜了……”
良久,杜谦口中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停顿片刻他才继续道:“郭利才,我主子徐将军多次邀你供图大业的,可你却屡次拒绝。若你当初答应了我主子于他共同谋取遥国,你现在也不会仅仅只是这么小小的一员副将了。而且,你或许也不必死。”
说到底,徐朗对郭利才的看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