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到底是惹了秦意瑶一些泪雾。

陌小西还在说着，“裴莫琛他从前是什么样子的，你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因为自从遇见你之后，他真的就慢慢的开始收敛了，他也曾经很男人过啊，有多少女人迷恋他，你根本想象不到，人家都说，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宠成孩子，是最大的宠溺和幸福，可其实，能让他这样一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愿意为你变成一个幼稚的孩子，要更加不容易，不是吗？”

秦意瑶哽咽了一下，她看似冷静的双眸看向陌小西，“别说了。”

“别说了！”几乎是同时。

裴莫琛出现在门口，他冷声打破这氛围，高大卓拔的身姿立在那里，额前阴影一片，看不见他眼神里的情绪。

秦意瑶吃惊的看过去，美眸微涩的一眨，她下意识的揪住胸口的衣服，直到裴莫琛长腿迈了过来。

“裴莫琛。”

陌小西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是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她上前拦了一下，担心他会冲动，但裴莫琛却反手将她按住，缓缓的将她拨了开来，陌小西担忧的紧着眸，被身后的陆遇白拉了回去。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裴莫琛在秦意瑶面前站定，俯着的双眸轻抬起来，不咸不淡的落在她的脸上沿。

她的脸庞依旧洁白无瑕，清清凉凉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

所有的情绪都被扼在喉结处，他还是善良的笑着：“怎么来这里？跟我回去。”

来这里，跟他回去。

一前一后两句话，其实秦意瑶知道他是忍耐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她垂眸：“我不回去。”

“……”

一刹那的死寂，在这里漫无边际的扩散开来。

过了好久，裴莫琛攸尔勾唇，“如果我不是你的理想型，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秦意瑶抬眸，欲言又止，看到他明明是伤心却强作欢颜的脸，她的唇瓣越抿越紧，终究没出声。

裴莫琛自问自答的自嘲着，“哦不对，是我招惹你了，从一开始，就是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所以现在是这种结果，也是我活该。”

清清淡淡的语气，秦意瑶听着，双唇轻颤。

“秦意瑶。”裴莫琛嘲然一笑，“是我纠缠得你烦了，所以你才可怜我，还是因为别的？”

“……”

看着女人清亮的双眸，他挑唇冷笑，“不用回答了，我明白了。”

他瞥眸冷睨了一眼秦景晏，挑着眉梢又看着她，“我再最后问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秦意瑶沉默，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脸，裴莫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否定，他嘲弄出声，嘴角的弧度尤其苦涩。

“好，既然这样。”他哽着，“我成全你。”

秦意瑶的手下意识的想上前拉住他，却被强制性的控制着，只听见裴莫琛又说：“看在我爱你一场的份上，家里属于你的东西，我会派人送过来。”

他转身朝门口走，“秦意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想回来，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我希望在家里看到你，如果明天你没有回来……”

他停住，头颅微低，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许久才道：“如果你没回来，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我的确很爱你，但我并不是毫无尊严，至于你说的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些事情我从来没为别的女人做过，不管你喜不喜欢，那些事情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裴莫琛。”看他要走，陌小西唤他。

她左右看了一眼，明明看出秦意瑶也有不舍，“秦秘书，你不要这样，裴莫琛他……”

她的话攸的顿住，她看见秦意瑶的眼眶里泛着泪花，但表情却依旧冰冷得仿佛没有一丝动容，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到底该做些什么才显得不那么唐突。

在一片沉默中，裴莫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用时很长。

陌小西还想跟秦意瑶说话，被陆遇白揽着肩膀带走，路过秦景晏时，陆遇白瞥眸看了一眼，秦景晏无所谓的耸耸肩，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秦……”陌小西想说的话，被陆遇白握紧肩头打断，她被带出了门。

待门被嘭的一声关上，秦意瑶的那滴泪珠滚滚而下，她似乎刚从那孤寂的背影中解脱出来。

……

陌小西挺着大肚子，跟出来有点吃力，陆遇白将她拥在怀中，担心她会滑倒伤到自己。

走出公寓的时候，裴莫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