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爷子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黎初好一会儿。

黎初看到眼前的老人这般模样，确实多多少少有些心酸。

说实话，他也是受害者。

...

就这样，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不发一言。

黎初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渴了就喝一口茶。

大概静默了半个小时后。

牧老爷子才哽咽般的开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跟她如此相似般的女子。”

他确实应该早就知道的，那天牧康突然说要带他去抽血做体检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他在赌，赌一场关乎他一辈子早已错过的幸福。

刚刚的这半个小时，所有的思绪、想法、过往都在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过。

每想一个可能，心就如针扎一般。

每想一个可能，心便痛得无法呼吸。

跟梦霜分别的这几十年，兜兜转转，以为早已逝去的人居然一直都活着。

以为早已与他阴阳分隔两地的人不仅活着，他和她的血脉还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面前。

......

可惜，现在的蓝梦霜，真的是不存在了。

老天爷真的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他后悔，他恨。

他后悔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她，白瞎了世人对他们牧家的最高评价。

什么《易经》大师，什么神秘莫测的世家，什么占卜大师......

对他来说，靠这些找不到人的，通通都是无用之才，通通都是狗屁。

他也恨，恨自己这么多年没在梦霜身边，她只身一人怎么过来。

养家糊口，生子育儿。

她年轻时候那么乐观善良的一个女子，面对这种生活该有多绝望。

无尽的思绪与猜测占尽了他的内心。

泪水早已模糊他的双眼，泣不成声。

黎初本不是感性之人，只不过看到眼前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的老者如此伤心欲绝，自己的内心多多少少也有些堵得慌。

再过了好一会，牧老爷子才平缓了一下情绪，“孩子啊，我的好孩子啊。”

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完，黎初就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不问问我又没有欺骗你呢？

万一我只是借助蓝梦霜的的名字来欺骗你的呢？

我知道你之前和牧康是有私下验证过我们的血缘关系的。”

牧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我很确定，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你就是我和梦霜的血脉。”

再次缓和了一下情绪，牧老爷子又开口，“孩子，以你的能力，你应该知道你外婆当年遭遇了什么？

也知道为何我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她的原因吧？”

黎初没有否认，淡淡的点头，“是。”

牧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肯定很艰难，“能否......？你知道我的意思。”

黎初摇了摇头，“今日，貌似不太适合。

而且，我也在等一个时机。”

牧老爷子点了点头，力度很重，“你今天下棋的情绪，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你有恨我，有埋怨我的情绪在，是吧？”

黎初依旧没有否认，如实回答，“是。”

牧老爷子一下子拉拢着肩膀，“我就知道，我自己都恨我自己，没什么用，那个时候连心爱的女子都护不了，成不了气候。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黎初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这是一个点。

反正自始至终，都是因为你，因为牧家，才有一连串的事故发生。”

说完，双方都顿了一下，黎初又继续开口，“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只不